胖子拼命带出的地图已经无法再给他们提供帮助,在前路受阻,退路被封死的两难境地之下,吴邪心里乱成一团。大脑飞速运转着,要怎么脱离这种险境,吴邪忍不住想如果胖子在身边,如果张起灵在前方,局面会不会就不会这么艰难。可此时胖子重伤昏迷,张起灵下落不明,以往他所能依靠的人都不在身边,吴邪其实控制不住地焦躁恐惧,但是面上却不能露怯。他一边要思索破局的办法,另一半要最为精湛的演技的谨慎的态度维持自我的伪装,吴邪沉着气息,脸色无比凝重,但是在黑暗中又显得那么严肃可靠。潘子一直近身保护着他,慌乱的队伍在哑姐和潘子的镇压下勉强维持稳定,但很快密洛陀的加入便如烈火浇油,本就深陷泥潭的众人更是被灼烧得苦不堪言。此时此刻,队伍已经无法保持稳固,人群不得不乱。眼前的景象就像历史重演般,有人被墙吞噬,有人自乱阵脚溃逃而走,有人苦苦挣扎。“都退后!”吴邪忽而大吼一声,只见他手里拿着点燃了引线的炸药往前冲,手臂猛甩将炸药甩出去。众人见状急忙后撤避让,那炸药的引线极短,是特意改装过的,吴邪掐的时间很准,炸药几乎在碰触到墙面的瞬间轰然炸开,将墙壁爆破开一个口子。激荡开的气浪震得人头晕眼花,碎石滚落逼得人不得不惊险躲避,但破开的洞口让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没等吴邪说话人群便急匆匆地往洞里钻。潘子尽职尽责地护住吴邪跟上队伍,哑姐从地上翻身跳起,抖落因为爆炸掉落在身上的灰尘,漆黑深邃的眼盯着吴邪的背影若有所思。后背的视线太过灼人,吴邪回头望过去,哑姐眼睫一颤,却是抬起下巴往洞口一指,意思是让吴邪快进去。吴邪面色如常地冲她点了点头低身钻进洞里,心里却被看得有些莫名打鼓。在所有人钻进去后,立即有人搬来石头挡住被炸开的洞口,当确认安全的那一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虚脱的人瞬间扑通一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狭窄逼仄的空间内响彻人力竭的喘息声。吴邪看着剩下的人已经没有继续前进的能力了,即使内心再焦急,现在也不得不选择暂时停留以恢复体力。下令休整的那一刻,肉眼可见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松快的表情,大家纷纷选择就近坐下,翻出背包里的水和食物准备来补充能量。吴邪同样席地而坐,接过潘子递来的压缩饼干,并没有什么胃口拿在手里。旁边的哑姐拿着瓶水走近,吴邪身体瞬间有些僵硬,面对这个和吴三省关系难以言明的女人,吴邪总是有些束手束脚。而很多时候,对上这个女人的眼神时,吴邪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但她又什么都没说,这让吴邪很难摸清她的态度。此时哑姐主动走过来,似乎要说什么,吴邪严阵以待,他真的怕这个极其熟悉三叔习惯特征的女人,下一秒就能发现不对劲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戳穿他的伪装。哑姐走近过来把水递出,张嘴刚要说话,身后的伙计突然发出一阵喧哗。“啊!”惊叫声瞬间打破片刻安宁。众人迅速从地上站起,手拿家伙什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呼吸也跟着下意识地放轻。“楼……有楼!”伙计指着面前的东西发出惊呼。吴邪立即拨开僵硬在面前的人群走上前,哑姐见状硬生生吞下要说的话紧跟上去。只见前方一座古朴巍峨的古楼静静,怪异的是,那座古楼是倒立的。“里面有人!”潘子指着那座倒立在眼前的楼喊。古楼悬空倒立在眼前,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而楼中的窗户上还倒映着行走的人影,更是神乎其乎。吴邪瞳孔紧缩,无法掩饰地震惊,活动的墙,倒立的古楼,以及古楼窗上倒映出来的行走的人影。侧耳仔细倾听,似乎还能听见人说话声音,这个地方怪异到令人毛骨悚然。吴邪心里产生了疑问,究竟是他们在镜中,还是古楼在镜中?定了定心神,吴邪往前走,试图靠近那座楼,身后的人见状连忙跟上,但看上去绝不超过五十米的距离,他们走了十多分钟依旧没有抵达。这座凭空出现的楼就像海市蜃楼,虚假梦幻,且无论怎么努力他们都抵达不了。吴邪努力朝着那座楼靠近,心里莫名升起股执念来,像追日的夸父,沙漠里的追逐河水的即将渴死的人,走到精疲力竭,眼前发黑也不停。身后的伙计也跟着他一起走,谁都没有提出停下来,就像是入魔般死死盯着那座倒立的古楼地不停往前走。“吴邪……”“吴邪……”僵硬行走的吴邪忽而皱眉停下,好像有人在叫他?吴邪环望四周,空旷无际,脚下水波荡漾似是一片湖被他踩在脚底下,而悬空的古楼就在眼前。他好像马上就能到了。只需要再迈一步……“吴邪!”吴邪身体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吴邪整个人惊惶失措,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摸摸胸口,心有余悸地抓住眼前人的胳膊,完全顾不得眼前人的称呼不对,“这里是哪里,我刚刚明明——!”话音一顿,猛然反应过来的吴邪仓惶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层层叠叠的楼层依托向上,整个楼像座塔,旋转而上的楼梯,中间挖空的地带是数不清的铁链悬吊着巨棺。哪里有什么悬空倒立的古楼?他就在楼中。吴邪眉心死锁,“不对劲,我刚刚明明还在洞里,怎么可能突然就到这里来了,潘子他们呢?!”吴邪说着就把目光投向在场另一个活人身上。蔺契看着还惊魂未定,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伪装的吴邪,若无其事地凑近,目光紧盯着吴邪的表情像是在确认什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盗笔世界戏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