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喜事?,或是?特殊时节,皇帝也会大赦天下,这是?天子仁德的表现。
这两者区别,沈玉娇也明白,可是?,“就算这样,也太冒进了。”
她柳眉蹙起,看向面前坐着的男人,难掩忧色:“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
稍顿,她低下头闷声:“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她垂下的长睫,蝶翼般地颤,裴瑕心头好似也随之颤了下。
须臾,他抬手,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捧起那张柔嫩的脸庞,与?她对视:“玉娘,你可信我?”
沈玉娇怔怔抬眼,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他的眸光好似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沉稳从容,令人信服。
“我自是?信你的。”她轻咬唇瓣:“只是?……”
“你信我,便已足够。”
裴瑕缓声道?,视线落在她那抹嫣色红唇时,停了一停。
大抵刚喝过茶水的缘故,她唇瓣浸得红润润,泡开的海棠花瓣般娇嫩饱满,小巧贝齿轻咬之处,又晕开一线极致靡丽的艳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靠得近了,隐隐约约嗅到几分若有似无的鹅梨清甜。
是?她唇瓣沾染的梨香?
心底深处似有个隐秘的声音在说,想?尝一尝。
裴瑕眸色深了,高大身躯不觉朝前缓缓倾去。
【54】
【54】晋江文学城首发
沈玉娇怔住了。
腰身下?意?识朝后倒去,搭在膝头的纤指也不觉攥紧,乌眸睁大的瞬间?,眸光飞快闪动。
男人?俊美的脸庞一点点在眼前放大,独属于他身上好闻幽沉的香气如一张密密织就的网将她笼罩,她呼吸屏住,想?躲,但理智告诉她,这是她的夫君,她不该躲。
距离越来?越近,当那抹热息轻拂过鼻尖,沈玉娇轻轻闭上眼。
唇瓣即将碰上的刹那,帘外?忽的传来?白?蘋的通禀声:“郎君,娘子,二殿下?来?访,左管家将贵人?请往正厅呢。”
洒在肌肤上的鼻息陡然停住。
沈玉娇长?睫轻颤了颤,也睁开眼。
一时间?,两两相看?,四目相对,空气中?升起一阵无言的尴尬。
沈玉娇心跳鼓噪,脸庞忙朝一旁偏去,嗓音也弱弱的:“二殿下?突然来?访,定有要事,郎君……郎君快去忙正事吧。”
裴瑕瞥过她泛起淡淡绯红的白?皙脸庞,宛若三月春风里的桃花瓣般娇丽,更是满腹诗书也无法完全描述的绝色,先前两次的那种迷茫又漫上心头。
为何从前未曾发觉,他的妻这样可爱。
或者说,她从前也是这般娇柔可爱,只他一叶障目,未曾细品。
男女?风月,或许并非他之前想?的那样浅薄无趣。
见他迟迟不语,沈玉娇忍不住又唤了声:“郎君?”
裴瑕眸光稍敛:“那我先去前院招待二殿下?,你……好生歇息。”
沈玉t?娇仍低着头,不敢看?他:“嗯,你去吧。”
直到榻边的男人?脚步走远,沈玉娇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扶着软枕坐直,视线扫过桌案玉碟上剩着的半个?烤梨,忽的想?起他方才靠近时,那随着热息萦绕着的一丝若有似无的梨香。
纤细指尖抚上唇瓣,她心跳砰砰跳得飞快,莹润眸底也泛起一丝迷惘。
他方才那样,是要吻她么?
这实在是太稀奇了。
夫妻近一载,他们交吻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中?的那几次,都是敦伦时,她受不住了轻吟、或是娇颤颤喊他“郎君”,他便会俯身堵住她的唇。
她事后忖度,他或许不喜她发出那种轻浮的声音,又不好直说,才用这种方式让她噤声。
可那也不能怪她啊,她有在克制了,但有时身体反应就是无法受她控制——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般自持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