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晚看了眼铜镜,镜子里站在林氏身旁的女孩五官明媚,乌黑秀亮的头发被简单绾起,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肌肤胜雪,一袭湖蓝色衣裙衬托的她娇俏玲珑,仿佛刚刚盛开的桃花。
林氏瞧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欣赏的流光:“阿晚长得真漂亮,比那画册里的仙女还美,难怪你爹偶尔提起你,总说你比你娘更加讨人喜欢,我之前还觉得老爷夸张了些,现在仔细一看,倒还真是姿容绝世,当真当的起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评价呢。”
江卿晚低着头,红着脸腼腆一笑:“母亲就会取笑人家。”
林氏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语气宠溺:“哎呀,母亲说的是实话,哪里就取笑你了。”说罢,她又道:“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去院子里逛逛吧,待会儿你父亲就该回来了。”
江卿晚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随着林氏往外走。
林氏的院落是靖安侯府中最雅致幽静的庭院,周围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令人沉醉其间。
二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往前走去,不消片刻,穿堂而过,绕过假山池塘,来到了一座亭子前。
就在江卿晚要走上前坐着的时候,一旁的房妈妈不动声色的把她挤到了边上,笑眯眯的扶着林氏走了过去。
江卿晚站在原地,也不生气计较,看着房妈妈扶着林氏坐下,这才缓步走到凉亭中的圆凳上坐下。
林氏一坐定,就对房妈妈说道:“你去让厨房准备些糕点点心送过来。”
房妈妈恭敬颔首:“是,夫人。”说罢,她便领着人匆匆离开了。
等到房妈妈走后,江卿晚状似无意的瞥了她的背影一眼,随即看向林氏:“母亲,您对房妈妈可真好,她手上那只手钏还真是好看,瞧着就不是凡物。”
林氏闻言,眼皮一跳,心道不好,这房妈妈向来爱占小便宜,莫不是昨日送去给江卿晚的钗环首饰也被她大着胆子给昧下了一些不成?
这般一想,林氏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可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温和:“阿晚可看清楚是什么样一只手钏了吗?”
江卿晚摇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仁眸望着她。
林氏忙道:“既然没有看清楚,就别管了,左右不过一只手钏,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你若喜欢,改日我命人给你多寻几只。”
“嗯,那多谢母亲了。”江卿晚抿唇笑着,轻轻眨了眨眼睛,模样俏皮。
“这丫头……”林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忍俊不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房妈妈才领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盏与糕点。
江卿晚见状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刚想帮林氏添了杯茶水,就被房妈妈抬手挡住了动作。
房妈妈将点心摆放整齐,笑吟吟的对着林氏道:“夫人,奴婢给你泡了壶碧螺春,你尝尝。九小姐您可千万不要乱动,一不小心碎了一只,那一整套可就不能用了,这一套可是钧窑瓷器,好几百两一套呢。”
林氏瞪了房妈妈一眼,嗔怒道:“你这个婆子,胡咧咧些什么?阿晚是咱们府上的小姐,一套杯子还碎不得了?”
房妈妈赔笑,转移了话题:“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这不是心疼东西嘛。”
林氏冷哼一声,这才拿起了桌上的杯盖拨弄了几下滚烫的茶汤,喝了一口,冷声喝道:“东西那也是阿晚父亲和我的东西,哪里轮得到你来心疼?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