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毫发无损,内外无伤,却无端心痛得险些撅死过去。难道从此以后,她当真与颜玉央性命相连不成?
方才她那一掌决计要不了他性命,观他之态,分明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吐的血中,乌黑泛紫,与她被他掌击后的模样相同,莫非他是自身功力反噬?可是因为她疗伤所致吗?
阿英心中一团乱麻,然而却并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鬼菩萨一言不发死守门外,众婢女满头雾水毫不知情。
颜玉央自此未再露面,而阿英的生死蛊也未再发作。
院中的积雪融了又下,窗前的梅花谢了又开,二人明明身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七日之后,元日之前,侍女传话于阿英,世子吩咐下来,众人即日启程回府,不容有误。
小汤山一行两月,仿佛是武陵人误入桃花源,一场酣然大梦。
回燕京,入世子府,一切恍然如昔,却又似有什么已是悄然改变。
大管家阿不罕既死,二管家萨茉儿上位,总掌府中内外大小事宜,再无暇对阿英时刻盯梢,这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往日里伴在她左右的两名贴身婢女也不再见踪影,如欢之死,阿英心中隐有愧疚之情,却终究无可奈何,然而——
“如意呢?”
阿英不禁问道。
她在昏迷之时被带去九华山庄,如意不曾随行,但为何自她回府便再未见到她?
身旁婢女互视一眼,似乎有所畏惧,不敢直言。
阿英皱了皱眉,直接挑了最前面一个一等大丫鬟乌鲁质问:
“如意究竟去了哪里?是谁不让你说?”
乌鲁苦着脸,吞吞吐吐道:
“如意她、她不知为何得罪了阿笑姑娘,被阿笑姑娘给、给毒死了”
后山药圃,龙阿笑正戴着鹿皮手套拎着一把药锄蹲在地上,一边在如被狂风骤雨所袭击过般乱七八糟的药田中挑拣着,一边忿忿的嘟囔道:
“死书呆,臭书呆,和世子哥哥一起欺负我!早知道当年就不把你从蛇窟中救起来,让你被蛇咬死!被蜘蛛缠死!被蝎子蛰死好了!混蛋杜衡”
忽觉鬓边一凉,一条枯枝抵在了她颈边,有人冷声问道:
“你为何要毒死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