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视线从秀秀身上移开,沉声道:“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说着,便一把将秀秀翻身,按在毯子上,压上去。
秀秀手撑着车壁,心中一惊。
马车如今还在大街上,前头赵贵还在赶马,仅隔着一个车厢,外头便全是人,她甚至能听见外头人的走路、讲话和叫卖声,一切仿似就在耳边。
秀秀连忙要转身,却被崔道之按了回去。
“你家将军气还没消,好好伺候。”
如此场合,秀秀只觉得羞耻和恐惧,她想求崔道之,话还没说出口,声音立时堵在嗓子眼里。
他竟然真的……
秀秀咬着唇,身子不住抖动,身后,崔道之的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
秀秀伏在车壁上,发髻散乱,死死咬着牙,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无尽的黑夜放大了两人的感官,崔道之眉头紧皱,额角青筋不断跳动。
也不知是不是赵贵察觉到了什么,马车很快便离开喧闹的街市,进入一条幽静的小巷停住。
崔道之此时方才放开手脚,将捂在秀秀嘴上的手掌拿开。
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赵贵背着身堵在巷子口把风,偶尔回头瞧一眼,随即又立刻将头扭回去。
瞧着早前二爷的模样,他还当真以为这回秀秀姑娘怕是凶多吉少,谁承想他们二爷这次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温柔乡里过一回,恐怕早将前头的怒火丢的七七八八,不剩几分了。
其实就连他也纳罕,秀秀姑娘既然总想着离开崔家往外跑,这次还攀上了丞相夫人这棵高枝,那就将她撂开呗。
反正这世上女子如此之多,比她好看的也不是没有,府中丫头不喜,那便从外头买一个,稍微调教一下,想必要比秀秀姑娘听话懂事百倍,做什么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好似非她不可似的。
难不成他们二爷也是那传说中的情痴?
想到这里,赵贵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着实无法将这两个字同崔道之联系在一起。
不远处不断有饭菜的香气飘过来,赵贵腹中不免叫了一下,他揉着胃,这才想起他从傍晚便跟着他们二爷去丞相府要人,到如今还没用上晚膳。
察觉到马车上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不禁哀叹一声,感慨他们二爷好体力。
等到月上中天,巷子里才终于安静下来,赵贵轻脚过去,在外头唤:“二爷。”
里头传来崔道之暗哑的嗓音:“回去。”
“是。”赵贵跳上车辕,拿起马鞭一扬,寂静的巷子里立时响起马蹄声。
马车出了巷子,一路往崔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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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李丞相正背着手来回地在屋里走动,丞相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惶恐不安: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