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二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
秀秀蠕动着嘴唇,嘴中开始唤他:“……二哥哥。”
崔道之猛地收紧力道,脸上露出十分厌恶的神情:
“闭嘴,别这样叫我,恶心。”
他想起同秀秀这半年的相处,愈发觉得恼恨,他遇见她,当真只是偶然么?她是不是也是齐家安排的人,这半年来是否也在时时刻刻监视着他?
崔道之擒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扭向一边,然而没收好力道,秀秀的脑袋撞到墙上,昏了过去。
崔道之探她鼻息,片刻之后,伸手从靴筒里拿出那把短刃,扬手就要往她颈肩刺去。
王馥郁的女儿,该死。
躲他
夜凉如水,秀秀歪在墙角,人事不省,纤细的脖颈暴露在月光下,仿佛只要轻轻一掐,便能轻易将其折断。
短刃闪着冷光,飞快向脖颈刺去,却在距离肌肤一寸之地停住。
崔道之眯眼,漆黑的眸子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他方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险些铸成大错。
她还有用,暂且还不能死。
崔道之起身,高大的身形将秀秀全然遮挡住,转身拾起那张被他遗落在地上的画,手指慢慢收紧。
忽然,油灯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劲风一吹,‘忽’的一声就要熄灭,崔道之猛地抬眸,下一刻,身体已经下意识闪避一旁。
只见一根长箭猝然插在墙壁上,尽根没入,而它距离秀秀的脑袋,只有不到半寸。
崔道之眉头一皱,飞身将她拽起,揽着她的腰躲到柜后,秀秀因昏迷,整个人无意识挂在他身上,原先被他扯烂的衣裳往下掉,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的手掌下是一片丰润的滑腻。
不到片刻,崔道之便松开她,任凭她倒在地上。
他目光在她身上冷冷扫过,拧眉,忍痛拔出左臂上的袖箭攥在手里,撕掉身上一片布料缠在流血处。
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油灯跳动的‘呼呼’声。
崔道之侧耳,忽然,猛地扬手,那只袖箭破窗而出,屋外传来一声惨叫。
崔道之不管昏迷的秀秀,独自一人出去,见偷袭他的那人正躺在地上抽搐,抬脚便踩上他心口。
“齐家派来的?”
见那人要咬舌自尽,崔道之抬手之间,卸下他的下巴,脚尖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