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关珩会吻他。
可是关珩描摹他的肖像画、坐船离开渡岛、出席讨厌的宴会。
好像就是从这个“山茶花之夜”开始,宁秋砚难以置信地,窥探到了关珩那深不可测的心意中,藏得更深的一缕。
宁秋砚对关珩的毒素反应尤为强烈,而他的血液对关珩来说也有很大的诱惑力。
人类柔软饱满的嘴唇则具有强烈的暗示意味。
关珩本没有打算更深入。
昏暗的汽车后座,他们对视着。
额头靠得还是很近,几乎让鼻尖相触,宁秋砚找回来的呼吸滚烫地轻扫在关珩唇边,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狂乱得不像话,知道关珩能听得见,甚至怀疑这样下去他早晚会心律失常。
但是他完全无法从关珩的脸上移开视线。
于是第二个吻伊始。
关珩抬着宁秋砚的下巴,重新吻了上来。
宁秋砚闭上眼睛,道道变幻的光影穿透树梢、玻璃,让他睫毛投下颤抖着的阴影。关珩吻他的下唇,温柔地撬开齿缝,他乖顺地张开嘴巴,手也抚上关珩的脸,指间抓着关珩冰凉的发丝。
接吻让背脊窜起的强烈的酥麻感,宁秋砚身体一轻,头便碰到车顶,他跪着,双膝分开在关珩的两侧,被关珩控制住头部往下压。
衬衫夹的带子在腿根勒得发痛。
吻变得又重又深,宁秋砚不会换气,憋得满脸通红。
关珩掐着他窄细的腰,重重地舔过他的上颚,他猛地一颤,空气灌入肺部,唇舌间也溢出了声音:“唔……”
安静的环境放大一切。
车里马上播放起了音乐,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
有一只夹在衬衫尾部的夹子好像因为动作滑落,它扫在腿间,又痒又怪,要命的是宁秋砚根本无暇顾及,只能由着感觉混淆,人愈发地软。
关珩察觉他的变化,控制在后脑的手掌与掐在腰间的力道都变得很重。
吻蔓延至唇角,耳后,来到颈部。
宁秋砚用手臂揽住关珩的脖子,瘫软地趴在关珩的肩膀上,心跳撞击鼓膜,响得连音乐都听不见。
颈侧刺痛袭来。
关珩雪白的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肤、血管。
宁秋砚蓦地身体紧绷,失神地望着后车窗外朦胧的夜色,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身体知觉都陷在复杂的快感里,两种感觉交替,像致命的毒药般裹着他往下坠。
迷离,梦幻。
怦怦,怦怦。
他的心跳声远去,耳边响起了关珩急促、浅不可闻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