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掉,那么就脱敏。
他放任自己去渴慕关珩,用关于对方的一切把自己塞满,他学习关珩的眼神、动作,将他们发过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恨那次视频通话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录屏。
他没有关珩的任何一张照片,就连关于渡岛的,也只在关珩画过日出的灯塔附近,拍过一张看不出地理位置的风景。
偶尔,他会回忆起分别那天康伯和关珩说话时,关珩那微微蹙眉的模样。
于是他有了很过分的想法,他希望关珩的计划出点小问题,渡岛的开发重新被提上议程,那么关珩将会没那么容易抽身,或许,他就会获得再次上岛的机会。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们的协议已经终止了,陆千阙为此特地在五月末转账过来时,发过一条信息,只是有很简短的一句。
23121873:[合作愉快,小狗狗,祝你拥有美满的人生。]
言简意赅,界限分明。
此后,再没有任何联系。
八月底,宁秋砚结束了护工工作,挑剔的病人舍不得他,拉着他泪眼汪汪地求他不要走,可是他必须得为开学的事情做准备了。
在离开雾桐去溯京之前,宁秋砚停下收拾行李的手,产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他走下楼去,乘坐公交车来到终点站,再换乘大巴。
大巴车的司机换了一位,早已不是过去那位热心肠的大叔,听宁秋砚说要在渡岛码头下车,也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还是很热,行走在树林里,便能感觉到闷热咸湿的海风。码头附近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海滩上被支起了一顶顶的露营帐篷,有涂鸦的旧船也重新下了水,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清凉,在海滩上打闹。
宁秋砚一出现,就有个花臂的男人走了过来,问:“小哥,去哪里?”
属于渡岛的私人码头被非法运营者再次占有了。
宁秋砚以前就听说过这样的事,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关珩不管。
花臂以为他还在犹豫,便主动介绍起价格,一连说了好几个岛屿的名字,价格确实比运营船只要便宜一些。
宁秋砚:“渡岛去吗?”
“渡岛……那不能去。”花臂说,“太远了,我们的快艇跑不了来回,而且那里没开发也没什么好玩的,深山老林,你一个人去也不好玩。”
宁秋砚不是真的要去渡岛,他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这样随口问了。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树荫处席地而坐,就那么看着海面发呆。
一切都变了。
那花臂和朋友打了一会儿牌,走过来给宁秋砚散了一支烟:“失恋了?”
宁秋砚抬头。
“这里,还有这里。”花臂指了自己的耳后和手臂,是在说宁秋砚耳后的爱心与手臂内侧的拉丁文刺青,“女朋友嘛,还会有的。抽支烟,包哥的快艇去甲花岛玩一圈,保准你开心。”
宁秋砚没解释这个误会。
第一次抽烟,宁秋砚呛了一口。
他抽完了那支烟,却没有去甲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