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开到渡岛,宁秋砚就远远看见康伯的车也如同上次一样停在了码头。
宁秋砚知道下次绝对不能再迟到了,因为自己而耽误所有人的时间这件事,让他不那么好受。
另一方面,他又在想,他其实提前发送了这一次暂时不能来渡岛的邮件,如果那个联系人有收到,那么为什么大家看上去都那么笃定他一定还会来。
一个月不见,康伯依旧精神矍铄。
见了宁秋砚,就亲热地拍了拍宁秋砚的背:“小宁来了,这一个月身体怎么样?”
“康爷爷。”宁秋砚抱着纸箱子。“我很好。”
康伯笑眯眯的:“上车。”
渡岛这一个月似乎绵延不断地下着雪。
雪地厚实,车子加了防滑链方便在雪地上行驶。
车速很慢。
岛上每一处风景都缓缓向后,每一处都是宁秋砚上次来时经过的,因为这大雪又每一处都不一样了。
不变是这这里的安静。
好像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繁华喧嚣,渡岛都静静伫立于此,离尘脱俗。
不知道长期住在这里,会不会寂寞。
车子停在了建筑前方的喷泉旁。
池子里满是积雪,地面也是,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白天的房子内部和以前一样,依然是温暖而昏暗的。
所有的窗帘都拉得死紧,不让一丝天光透进房屋。
上楼时宁秋砚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重新来到这里,那个论坛上脑洞大开匪夷所思的讨论似乎变得有了一点信服度。
听说,吸血鬼接触到日光中的紫外线就会被烧死……
他紧张地询问,康伯却神色如常地回答:“先生不太喜欢活动,总是在睡觉。偶尔他会下楼,但光线与声音都会刺激他的睡眠,他睡不好,心情就不会好。”
这提醒了宁秋砚,关珩是一名病患。
患者的睡眠质量的确不高,他的母亲病重时也常常一睡就是一整天。
但为了“偶尔下楼”,房子里的所有人就时刻维护着完美的睡眠环境,还是很夸张的。
宁秋砚再一次感受到,对于关珩来说,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替他服务而存在的。
康伯将宁秋砚安排在上一次住的房间。
一切如常,床头换上了一束新鲜的白色小花。
按照惯例,凌医生会先来抽血检查以方便第二天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