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听清楚了声音,才下床去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站着三个人。
两个夫妻模样的人他不认识,另一个人则很熟悉,那把声音昨晚才在电话里听过。
三个人都朝房间看了过来。
“这是谁?”陌生的男人问,“你没说这里还住着人。”
吴静夜脸上堆出笑容,笑声清脆:“是我侄子!明年就去念大学了,要是你们能看中,他就搬去我家挤一挤。”
男人说:“眼神怪凶的。”
吴静夜道:“小孩子脾气不好嘛,娇生惯养的,有起床气。”
说完,她就带着夫妻俩去了厨房,顺便看看外面的阳台。
宁秋砚什么也没有说,关上门回了房间。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吴静夜敲他的房间门:“宁宁,他们走了,浴室的格局有点不喜欢,说价格想再压两万。你看怎么样?”
宁秋砚戴上耳机。
点开了一首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期间他隐约听见房门被敲得越来越响。
可能邻居也来了,房子的隔音不好,大约是在投诉他们太吵。
最后重归安静的时候,宁秋砚打开了房门。
他已经十八岁了,个子不算非常高的,身材也很清瘦,但一个大男孩长脚长手地往那里一站,表情臭臭的,还是让人有点怵。
“你今天怎么回事?”吴静夜气得头发都乱了,“我不是打电话给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吗?门不开也不打招呼,你到底有没有礼貌?”
宁秋砚挺乖巧的喊了声:“姨妈。”
打完招呼就转身回房。
吴静夜在他身后,一进房间差点被琴盒的带子绊倒。
房间里各种器材线路,她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下脚,没好气地说:“你又开始搞这些了?你不小了,一天天能不能想点靠谱的?”
吴静夜软了语气:“吃早饭了吗?”
宁秋砚坐在床上对着电脑,少年人的脸庞稚嫩。
看起来什么也不懂。
吴静夜提高声音:“宁秋砚,我在和你说话,你在看什么?”
“不想卖房子。”宁秋砚头也不抬地说,“在找换锁的小广告。”
吴静夜气得几乎发抖,深吸了两口气。
站了片刻,她眼圈发红,泄愤似的踢了几脚地上的琴盒,踩着高跟鞋走了。
宁秋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银行给吴静夜转了一笔钱。
然后,下床去打开琴盒,蹲在地上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