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大概不知道关子明是怎么去的渡岛,也不知道关子明一点都不自由。
电话挂断了。
宁秋砚猜陆千阙一定有账要和顾煜算,便没有再回拨。
他留了一盏灯,早早地躺上床,心里想着陆千阙的话。
一会儿担心血监会和琼斯先生的事会不会对关珩有影响,一会儿又在想如果他对关珩来说不是单纯的血契伴侣,那么到底是什么。
他们今天真的是在约会吗?
作为一名古老的吸血鬼,关珩能有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宁秋砚回忆每一个细节,都无法将其与“约会”沾边。
还有,陆千阙提到的,关于关珩会给他的回报,又是指的哪一方面?
这些都不是在关珩回来之前能想通的事。
然而,关珩彻夜未归,直到晨光乍现时才回到酒店房间。
彼时宁秋砚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打消消乐。
关珩披着长发,身穿黑色长斗篷,手里还拎着刚摘下的面具。看来宁秋砚的血液作用已经失效,关珩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披着日光行走。
酒店暖气足,宁秋砚穿了件白色长袖t恤,浑身都是人类的温暖气息。
两人四目相对,宁秋砚先开口:“您回来了。”
关珩:“嗯。”
宁秋砚站起来,没说别的:“想要休息吗?我刚叫他们换了床单和被套。”
他们剩下的相处时间早已不足24小时了。
关珩走过去,摸了摸宁秋砚的脸,眼底有很淡的疲惫:“好。”
关珩睡到了下午。
宁秋砚一直都没离开房间,全程戴着耳机保持安静,听歌、玩游戏,或者看书。关珩对睡眠质量要求极高,所以即使要活动,宁秋砚也尽量只在铺了地毯的区域。
他收听了昨天在公园做的采样,请学长发来了存在工作室的一段音频,想要试着能不能编在一起。
顺便,他欣赏了那段拍摄关珩的视频,并产生了一点灵感,赶紧用纸笔写了下来。
正在全神贯注之际,头顶忽然被按了一下,身后传来关珩的声音:“在做什么?”
他回头,只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关珩站在他的后方,正垂眼看他。
宁秋砚仰着脸:“我吵到您了?”
“没有。”关珩就这样坐了下来,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这么一来,宁秋砚就直接靠在了关珩怀中。
第一次这样,他有些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又舍不得走开,关珩的温柔让人沉溺。
“写的什么?”
和人类一样,刚醒来的关珩声音带着一丝哑。
宁秋砚耳朵马上就红了,告诉关珩:“是一点小片段。您还记得《昭昭》那首曲子吗?”
关珩沉默了两秒。
宁秋砚看不见他的表情,还以为他不记得了,却又听他说道:“嗯,曲子怎么了?”
“我始终认为第二部分有一小段不够好。”宁秋砚指给关珩看,“刚刚忽然来了灵感,觉得这样编进去很不错,就试着写了一段。您看怎么样?”
关珩的声音响在耳边:“弹给我听。”
上回写完这首曲子,宁秋砚迫不及待地拍照发给关珩看,关珩是自己弹了一段钢琴,还录下了视频。
宁秋砚不好意思起来,他怎么又这样直接给关珩看了。
这里没有钢琴,可是有吉他。
“您先放开我一下。”宁秋砚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