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绾庭换好便服,将头发简单扎了发髻固定好在脑袋上,取下朱钗,换上暗色上衫下裙。“姑娘,奴婢跟着你把。远远的,若是姑娘出事了,可是奴婢的失职。”绿萼想来想去还是担心,说什么也要跟着去。“那快去快回我们。”绾庭点点头,轻巧的从后院墙头翻出去。绿萼紧随其后,只是在翻墙出来时,她下意识后看了一眼,那边墙头一抹身影,看来四姑娘也跟着了眼看着就要抵达约定好的碰面地点了,绾庭轻声嘱咐道:“绿萼,你先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吧。”绿萼闻言,迅速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她身形敏捷地跃上枝头,稳稳当当地藏身其中。从这个位置望去,恰好能够将下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而此时的绾庭则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座亭子,心中暗自思忖。前方不远处便是渡口,再往前便是那宽阔的护城河。若想要绕过这道城墙,就必须穿过这片水域。正当她思考之际,一阵凌厉的剑风突然袭来!绾庭反应极快,微微一侧头便轻松避开了这一击。紧接着,她顺势一个华丽的转身,稳稳地站定。定睛一看,原来是孙适意手持长剑,剑尖直指自己。绾庭秀眉紧蹙,右手手腕处暗藏玄机——那里套着一只精巧的箭筒,只需轻轻按下机关,便可瞬间射出三根锋利无比的短剑。面对如此情形,她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镇定自若地回应道:“自然会来,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当面弄清楚。”孙适意见状,缓缓收起手中之剑,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并不会轻易出手伤人,你大可放心。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谢小娘子为何要派遣人手暗中调查于我?我们之间似乎并无任何仇怨可言。如此肆意窥探他人隐私之事,恐怕并不妥当吧?”说罢,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绾庭,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所以你是来寻仇?”绾庭蹙眉“我这样难道像是来报恩的样子吗?要知道,你父亲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啊!你觉得我对于一个杀人凶手的子女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孙适意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容。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他那原本狰狞扭曲的面部伤疤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看上去格外恐怖吓人。谢绾庭的眼眸微微一黯,轻声回应道:“没错,我的这张脸并非是在沙场上受的伤,而是早在十年之前便已如此。”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恨。接着,谢绾庭继续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一年,冥冥之中我似乎有所感应,内心始终感到焦躁不安、难以宁静。于是乎,还未等学堂下课,我便匆匆折返家中。然而,等待我的却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整个家已经被那群凶残至极的恶贼洗劫一空,血流成河……在那场激烈的搏斗之中,我的脸颊不幸受伤。即便后来官府及时赶到将那些恶人捉拿归案又能怎样呢?我们谢家已然家破人亡!而那个名叫谢骞仕的家伙,竟然改头换面,更名为谢烨。这些年来,我苦苦寻觅了整整七八个年头,却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凭借着从我家掠夺走的财富,迎娶名门闺秀,平步青云当上了官员,甚至购置了豪华宅邸。可他是否曾在某个瞬间想起过曾经惨遭灭门之灾的孙家呢?”说到最后,孙适意气得浑身发抖,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阴森森的阴霾之中。“所以你接近谢绾之,是想寻突破口?好复仇?”对方目光锐利地盯着绾庭,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绾庭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是。,也不是。”当提到谢绾之时,孙适意不禁微微一顿,似乎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随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她只是个庶女罢了,向来不受宠爱。即便你能成功接近并迎娶她,甚至折磨她,我爹也绝不会因此而感到心痛或在意。相反,你应当把目标放在谢念鸳身上,因为只有她才是府里备受宠溺的嫡女。”听完这番话,绾庭默默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怎么,不担心你谢烨的安危吗?你爹,是我仇人。”孙适意微微皱眉,奇怪的打量着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绾庭“我也恨他。你尽管复你仇,我不会阻拦你。”绾庭摊了摊手,笑了笑“你不是她女儿吗?”孙适意一愣,说道“我对他没有父女情,在他抛弃我和我母亲那一刻,就没有了。”提到母亲,绾庭语调带着一丝冷意孙适意早些年听到,说是扈家被谢烨吃了绝户,唯一儿子也是在走镖途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扈家主也晚年病去。不过有传言,扈家所有家产都记在谢绾庭名下。所以谢烨才会接这个不宠爱的嫡女回京,就是冲着谢绾庭手里不菲的家产。“而且爱女儿只是他对外营造的罢了。我这次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你和绾之不合适。绾之从小就生在宅院,没见过什么好人坏人。也没见过多少男子。你若是心怀复仇,你真的不合适和绾之走下去。”绾庭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她非要选你,我也尊重她的选择。就是希望你复仇结束后,能好好对待她。”绾庭只觉得父母的仇是不能那么快的抚平,两世自己都是从没有对谢烨抱有亲情。如果他怀疑起陈氏和管家的私情,那么,就会怀疑谢念鸳和他盼来的儿子不是他的。“我知道,我会和绾之好好谈谈的。“孙适意点点头,垂了垂眸子“我送你个礼把。有件事我不方便出手,交给你或许可以。”绾庭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让孙适意透出去,兴许是合适人选“什么?”“关于我父亲的夫人,陈氏的事情。她和我父亲信任的管家有私情,野种都生下来了。他最近派人再查线索,我把证据交给你,你想办法透给我父亲。”谢绾庭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几张纸,递给孙适意:()晚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