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被狠狠下了面子,噌的站了起来,手指着苏蓁,哆哆嗦嗦的,可见是被气狠了,嘴里说着你你。。。。
后又转头又看了陈氏,“真是三弟妹教出来的好女儿!你不愿意就不愿意,说话又何必这么难听,又不是我要陪嫁丫头,有什么事情,你们倒是去找爹娘去理论,跟我在这里疾言厉色什么!我的小莺不还是为了一家子的着想,要去做陪嫁!我家小莺那可是秀才的女儿和妹妹,都没说什么!你们倒是精贵起来了,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陈氏真是受不了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说回去,“也不知道谁才是笑话,好好的秀才女儿不当,送去与人做丫鬟,还以为是捡了多大便宜呢!天底下也有你这样做娘的!”
“就是,自己去镇上跟着夫君儿子享福,把小女儿丢在家里面伺候一大家子,你也不看看苏莺才几岁,现在又要送她去做丫鬟!你和大哥若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便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既然你自己觉得女儿做丫鬟是件好事,那也请便吧!”
这时,在家中越想越气不过的李氏,跑到了陈氏这里来,准备好好吐槽一番,没成想就听到了这一番话,忍不住开口与周氏骂了起来。
而听着李氏这番话的周氏面上觉得难堪,又有一些被捅破的心虚,而苏莺则是紧抿着唇角,手指紧紧的拽着衣服的下摆。
周氏一个人说不过三张嘴,灰溜溜的走了,苏莺自然也跟在周氏的后面走了,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三房门口,这次做陪嫁,其实是她主动要求去的,因为她听到了张氏和苏正禄的谈话,她才不想像大姐苏慧一样为了聘礼被嫁出去,倒不如去曹家谋个前程!
李氏于是进了门,边走边说,“就知道她不安好心,自己作贱自己的女儿,还想扯着别人一起,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李氏噼里啪啦讲了一大通,嘴上面上毫不掩饰对大房的嫌恶,讲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商定苏娇成亲份子钱给多少合适才走。
苏芜和苏蓁两姐妹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时间马上就到了六月份,离苏娇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州府那边开放了粮仓,每天施粥一碗,没在省府开放粮仓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明江从州府这边过,能从中取水,但是到至今也是依旧一滴雨未下。
这都快一个半月过去了,州府每日放在粥里面的米也是越来越少,而且听说京都那边天子让人设坛求雨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看见成效,反倒是流民越来越多,州府的粮仓承受不过来了呀!
与此同时,一封急报送入皇宫,“报,潜鸣府青州城内发生暴乱,巡抚大人失踪!目前已有三日!”
“啪!”皇帝一惊,一拍龙案,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说辞儿怎么了?!”
那人顿时磕了个头,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说了一句不敢欺瞒!
皇帝重新坐到龙椅上,大声说道,“快派人去找!快呀!!”
“是!”
被派到青州城的巡使大人,此时正躲在寺庙里面!
一群流民打扮的人敲了敲寺庙的门,等寺庙门一开,也不知道他们跟开门的小沙弥说了什么,就让他们进去了。
进门之后,这群人开始趁人不注意,分散出去一两个开始找什么。
寺庙后院厢房内,身负重伤的巡使大人,此刻面色惨白,唇瓣毫无血色,身上的血腥味十分的浓。
听到前面传来了动静,还有一两个脚步声,朝后院过来了,他立即小心谨慎起来,不敢有丝毫大意,躲在厢房里面透过窗纸看到外面有两个流民似乎在找什么,并且在挨个厢房的敲门。
二人虎口有老茧,这下你没有丝毫污垢,头发虽然看起来是乱糟糟的,但是没有脏污,手上还在打着什么暗号。
巡使大感不妙,赶紧从后窗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一路小心谨慎的出了寺庙,看了一眼前面的村庄,又看了一眼后山,选择后者摇摇晃晃的走了上去。
要说人与人之间就是缘分,也这连日来苏蓁天天做砚台,把家里本就不多的柴火都给烧的七七八八了。
陈氏很无奈,只能勒令苏蓁去捡柴火。
瞧着苏蓁的背着箩筐的背影出了门,摇了摇头,跟苏有山说道,“这丫头,天天捣鼓这啥澄泥砚,泥巴抠了一大堆,柴火也烧了几箩筐,就做出了这么三个,还当宝贝似的说要卖一百两,咱女儿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
苏有山说道,“你这说的啥话?她想弄就让她做呗,这柴火又不值钱,再说了,那砚台我瞧过了,虽说不知道值不值一百两,但是比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烟台看起来要好多了,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
“那也不值一百两呀,一百两那得多少银子呀?”陈氏很无奈,感觉自己女儿钻钱眼里去了,“你刚刚有听她说吗?她说她还想捣鼓什么墨条呢?还说什么一两墨一两金?她知道一两金子多少钱吗?你瞧她这大话说的,还是让她去干干活,分分心神吧!”
陈氏边说边摇头,又觉得有些好笑,屁点大的人,总想着挣大钱,还动不动就是金子银子的。
这边走在路上的苏蓁很郁闷,她不就是烧了半间柴吗?怎么就被勒令要捡一筐柴回去了。
好吧,捡就捡吧!顺着河流上山捡柴到一处的时候,苏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味道很淡,但是如果人类的嗅觉能够闻到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就在这附近,另一种就是血流成河。
苏蓁脑瓜子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之前碰到的山中仇杀,但是现在没有打斗声,应该没事。
顺着血腥味,在青黄不接的半米高的草丛里面,苏蓁看到了地上倒着一个黑色的物体。
走近,再绕过去一看,长头发挡住了,脸庞看不清面容,苏蓁拿着一根树枝,正准备轻轻挑开头发,看看这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