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磨面粉呢。”才刚开始,孟时就听见一个油腻的声音。
她回头,一个穿得还行,但吊儿郎当的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身上背着一个大麻袋。
“我闻到了瓜的味道。”男人出现的同时,弹幕突然活跃起来。
“不不不,这不是瓜的味道,这是啪啪打脸的味道,这油腻男谁?”
孟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并且暂时没有答案。
“喜荣,她是谁呀?”挽着男人的年轻女子嗲声道。
“她呀,”油腻男颇为不屑,“就是那个婚前坏了名声,结果只能嫁给死鬼的孟四娘。”
女人听了,咯咯笑道:“讨厌,那男人不是活过来了嘛,不过听说瘸了呢,哦不,是瞎了。”
“哈哈哈哈。”油腻男搂着女人,一口黄牙笑得很是张狂。
孟时想起来了,这人是赵喜荣,原主孟四娘原本的未婚夫,后来他私下勾搭上同知大人的侄女,于是耍手段坏了孟四娘名声,并强行退婚。
这货家里有点小钱,后来火速跟同知的侄女家定亲,两边各取所需,蛇鼠一窝。
这个说话很嗲的女人应该就是他老婆。
顾迟秋也听见了两人说话,停下了磨面粉的动作,道:“四娘,我想喝口水。”
他声音轻软,是在这种乡下地方少有的温文尔雅,赵喜荣的老婆立刻被他吸引住了视线。
这是顾迟秋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
“你能耐。”孟时甩掉他的手,整理面粉去了。
顾迟秋有一瞬间地无措,他看不见,笨拙地摸向刚才放盲杖的地方,因为不熟悉,中间好几次撞到或者踢到东西。
赵喜荣已经被挪走了,磨坊就剩他们两人,孟时把磨好的面粉装袋扎紧,顾迟秋想来推板车,被孟时赶走了。
“手抖成那样还推?”孟时冷冷道。
“只是许久不做这么重的活,不太习惯而已,没有大碍。”顾迟秋按住她,坚决地将孟时手拿开,自己将盲杖放车上,推起板车。
孟时看了两眼,顾迟秋步履稳健,已经缓过来了,便放任他推车,自己去前面控制方向。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家,庄氏迎出来,三人合力将两大袋面粉挪进了屋。
“先别走。”顾迟秋去拉孟时,他看不见,手一滑勾住了孟时的腰带。
“放开。”孟时道。
庄氏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发觉两人间气氛不对,却不知来龙去脉,无从劝起,只好默默退出门,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孟时拍开顾迟秋的手,理了理腰间的衣物:“什么事?”
“抱歉。”顾迟秋道,嗓音低柔,“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孟时没说话,仗着顾迟秋看不见,大大方方地端详他。
顾迟秋的五官说不出哪里好看,好像就是鼻梁挺拔一点,下颌线利落一点,眉毛的形状生得性感一点,嘴巴唇形优美一点,三庭五眼的比例标准一点,莫名其妙地就挺顺眼。
“我没生气。”孟时道,“你既然心里有数,我尊重你。”
说罢,孟时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迟秋道,却不敢再拉她,“我承认我刚才意气用事,就算有把握,我也不该跟他拼,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最后三个字顾迟秋说得有点迟疑,似乎不敢置信,却又如盲人鼓起勇气摸着石头过陌生的河一般,试探着出了口。
孟时憋进肚子里的气似乎也在这一刻松动,她看着顾迟秋,有些别扭道:“下次别这样,丢点面子都是小事,身体比较……重要。”
顾迟秋的眉毛仿佛动了动,他神情没有明显变化,但孟时感觉他似乎长舒一口气,无数的纠结紧张被小心翼翼地放下,有些轻松,又有些雀跃。
“嗯。”顾迟秋点头,“好。”
“按头小队准备。”
“按头小队已经就位。”
“按头小队表示以后要换台能隔空按头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