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的黑月光吗?”
“你不是此生都无法与她和解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周应淮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她应该算我年幼无知的时候,认识的坏朋友。”
其实,他没有想那么多。
今早,开车送姨姥姥去医院检查时,他意外发现了坐在路边发呆的许明月,那时,她刚送完了婚纱,坐在路边等沈岐的车,想到联名的结果和芃系列的未来,不禁有些担忧。
等红绿灯的那几十秒,周应淮发现她一个人就静静坐在那里,满脸的倦色,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像极了那晚在松花江边的状态。
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见不得她那副惨兮兮的样子。
在他的想象里,她就应该一直朝气蓬勃,肆意张扬,像正午的大太阳,不知疲倦地熊熊燃烧,永远烈日当空,永远高高在上。
最好一生遇春风,不被任何事物折损了她的骄傲和锋芒。
即使,他在背着光的那一面。
“如果这就是你讨厌人的方式?那你能不能讨厌我一下?我最近也很缺钱。”
“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方式去讨厌别人,明年你就可以作为道德模范上春晚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件裙子一点折扣都没有吗?”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周应淮终于开口了,“你在酒吧送红酒给第一次认识的人,有没有折扣?”
“我花我爹的钱,当然不一样了,你的钱,是一笔一笔辛苦画出来的,你画一千笔,可能只够买那件裙子的一根金线而已。”
……
夏天的夜空,星光密密点点,像缀满了珍珠的黑色绸缎。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一种暂时无法定义的关系,或者说,只是认识的熟人,不过,共同拥有一个关于情书的秘密,以及,在一个浪漫的夜晚分享过私密的歌单,而已。
在过去的那个时空里,也有过几个偶尔的瞬间。
曾美仪的那件事以后,下一次再遇见她,是在学校的食堂。
许明月把排队抢到的红烧排骨大方地分给了周应淮一半,当做迟到的歉意,她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无论表达喜欢,还是对不起,都一样坦率,东北孩子的童年,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