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迷迷糊糊,感觉脖颈凉嗖嗖的云渺猛得抬起头,尾音都有些颤抖。
“毕竟我当初要教给你夜阑宗秘传的心法,你都不肯学……是害怕学会就彻底和魔门斩不断干系了?”
楼断秋语气很闲散,不似疑心病犯了要问罪的样子。
然而他却偏偏揽住云渺的肩膀拍了拍,指尖又似有若无点着那脊背滑下去,感受到些许轻微颤抖后,又淡淡道:“只是问问,心虚些什么?”
“我哪有?!”
云渺一副炸了毛的小狮子样儿。然而身上却是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腰也被抚摸得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舌尖无意识舔舐了好几次唇珠,将嘴巴弄得水光淋淋,比往常都要艳些。
他本来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并不如何紧张,但被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做贼心虚,身在曹营心在汉似的。
然而思来想去,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辩驳以证清白。
自己明明只是爱偷懒,不想多练一种功法而已嘛。
楼断秋将这番情态都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道:“你既不想修习本门功法,又不肯在剿灭嗜血门中出力,时间一久……”
“时间一久就怎样?”
察觉到对方脸色很古怪,云渺也忍不住心底升起一股焦躁,雪白贝齿将唇瓣都咬出淡淡牙印。
虽然他不能理解楼断秋想将夜阑宗发扬光大的事业心,更不会继承对方的魔修衣钵。
但是现在主角没找上门来,自己还不能出事呀。
楼断秋轻轻叹了口气,却一时半刻没有开口。
他挥动衣袖,远处石桌上的茶杯就自动飞到手里。随即不紧不慢用碗盖撇去茶水表面的浮沫,喉结随着缓慢吞咽上下缓缓耸动着。
随着茶水渐渐见底,他才眉心微蹙,摇着头开口道:“你再这样怠惰下去,时间一长就算舅舅我顾念亲情不怀疑,恐怕也终究逃不过宗内长老指摘,若是将你打成奸细一类……”
“恐怕要先被关在水牢折磨个一年半载,再废去修为枭首示众啊。”
“不、不行的!”
兴许是楼断秋的语气难得正经,云渺居然真真切切害怕了起来。
他被娇养的哪处都不禁碰,原本在对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中,桃花眼就氤氲出了水光。
此刻更是眼皮轻微颤动两下,纤长羽睫便已经挂上泪珠。
自己就算要被魔修砍头,也要等到主角打脸他完成任务之后呀。
可恶。
用力抿了抿嘴巴,云渺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突然挣脱楼断秋不知何时放松的手掌,从竹席上跳下来,一改先前颓靡,脸蛋儿写满严肃道:“舅舅,我真的很坏!”
看对方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好像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鼻尖都忍不住皱起来,云渺袖子里小拳头紧紧握起来,模样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