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带暮,残雨渐收。
小郡王怀风携雨而归,衣袂带水寒意逼人,直接一个手印按在桌前摊开的奏折上。
若是那双桃花眼肯纡尊降贵,轻轻掠一眼上头的内容,定能发现有不少人名都很熟悉。
串联起来足够讲出个被埋藏十几年的惊天之密。
“阿菟怎么出去一趟,还换了件儿衣裳?”段桓从紫檀桌前抬头,目光有些闪烁,较之往常带些奇异的打量。
他注意到对方锁骨处星星点点的红痕,还有浑身乱七八糟的气息。眸色微冷,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
“难道皇帝连别人换衣裳也要管吗?”
云渺心中告诉自己要骄横跋扈一些,然而一开口,声音黏黏糊糊像搅不开的麦芽糖,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出师不利,漂亮眉宇便只好努力作出副凶巴巴的模样。
段桓还没从这句话听出什么不对,只因平日里云渺就借着撒娇同他放肆。
然而他的语气却克制不住带有妒意,冷下声调道:“你换衣裳朕自是管不着,但在旁人面前随便脱衣裳,为了天家颜面却不得不管!”
话未毕,段桓便直接将还晕晕乎乎的某人一把拽到怀里,眉头紧蹙钳住对方下颚。
哪怕不情不愿在人腿上挣扎扭动,紧抿的唇瓣还是被迫张开,露出艳丽到有些惑人的舌尖。
舌尖濡湿段桓指腹,涎水顺着骨节一直渗入碧玉扳指,他轻轻按压云渺唇角破皮那处,看着有些可怜兮兮。
谁能想到这是做下坏事,出去偷食吃的结果呢?
出宫前还是烂漫无知的小郡王,回来后不仅衣裳丢了,随便将其他男人的裹在身上。
就连整个人都好似吸饱了精气的狐狸,眼含春水比帘外桃花还娇艳三分。
真不知是聪明还是蠢笨。
刚刚弄回来一身痕迹,便耀武扬威般跑过来给他看。
是有意还是无意?
段桓挑开怀中人松松垮垮的衣带,原本一身雪白皮肉,此刻已叫不知餍足的恶犬啃噬的红一片粉一片。
他突然有些怀疑。
怀疑是否两个主人翁早就对彼此身世心知肚明。
只是……鸠占鹊巢的小坏狐狸勾勾尾巴,就钓的齐忱满心满眼都是他,被引诱到瞒下此事,连皇亲国戚都不要只专心做条狗。
“阿菟今日去,看来让人尝了不少甜头。”
“难怪说见最后一面。是不是觉得,饿极的狼犬将好东西一回吃到饱,就会安分?”
“他只会想的更狠,下回去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段桓放开云渺那截漂亮下巴,上头已经留下清晰指痕。
泪水滑落交错纵横在白皙脸蛋儿上,明明没做什么,却偏生出些凌虐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