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男人浑身上下就裹了一条恰能遮住下半身的浴巾,冰凉的水珠顺着他清晰的肌肉|沟壑,滑落到肌肤与浴巾交接处,深入往下,消失不见。
男人身上清晰可见一道道已经痊愈的伤疤,像是曾被利器深深割裂所致,看起来残忍又可怖。
云小言瞪圆了漂亮的眼睛,下意识地腿软了一下。
琢磨
男人英俊锋利的脸上蒙着一层轻薄的水雾,薄唇浸湿,额前的碎发刘海也水沾湿成一缕一缕的,帅的每一帧都能称得上“神图”。
他甩了甩发尾的水珠,但凌厉幽深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少年惊慌的脸上。
云小言感觉自己好似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羔,想逃跑但却又腿软得跑不动。
片刻后,男人终于收回视线,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几个字:“什么事?”
云小言半躲在门后,大脑一片空白,支吾道:“那个……”
纪宸霖随手拿起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见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便道:“先进来。”
淡淡的三个字远远飘来,砸在云小言头上,顿时堵住了他的所有后路。
他松开了紧攥着门框的小手,硬着头皮,小步小步走进了独属于男人的地盘,还礼貌地帮他把门给关上了。
进来之后,他也是捏着自己的手指,眼观鼻鼻观心,拘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像是个被老师请到办公室谈话的孩子。
纪宸霖自顾自擦着发尾的水珠,倒也没开口催他。
不知过了多久,云小言感觉自己腿都要站麻了,才抬眸偷偷瞥了纪宸霖一眼。
只一眼,他就再次被男人身上那些残忍且深刻的伤疤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他从小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别说小时候了,就是现在手指割破了一道小伤,他也能眼眶红半天,丧失一天的活动精力。
而男人身上那种扑面而来的残破感,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刀与血,离他是如此近。
……这得受多严重多深入肌肤的伤,才会留下这般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疤痕?
“你……以前受过很重的伤吗?”云小言小声地问道。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男人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却让人发怵。
虽然纪宸霖常用一些完全没法回答的话来堵住他的话头,但云小言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回,他要是敢再多追问一句,纪宸霖就能立刻把他丢出这扇门,甚至连夜带他去离婚。
所以他鼓起勇气又多问了一句:“我……就是好奇,可以告诉我吗?”
话音未落,他就能感觉到男人压迫感极强的视线正落在他的头上。
完了,失策了,纪宸霖不会在这里直接把他暗杀掉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纪宸霖却没有再开口。擦完头发后,男人就干脆利落地换上了睡衣,看起来平静到了不正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