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说了什么?”盘子被丢到一旁,发出砰然响声。陈青获怀疑自己听错了,不,他一定是听错了。就这么恶劣的脾气性格,除了他谁会喜欢。
吴砚之轻轻拨水:“没什么。”
陈青获一恼,握住他手腕,直直从冰凉池水里抽出:“你别信他的鬼话。怎么可能真从洞庭湖运几百吨湖水过来。”
“是洞庭湖。”吴砚之将他拍开,“我知道。”
“”
陈青获哑然,曾经他们一同淌过洞庭湖水的冰凉,现在怎么只剩一方自作多情。
还有毕一帆,该死的毕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是不是都知道石涅在感情上好骗,所以一股脑儿来骗他。
靠。他怎么又默认了吴砚之是石涅。
因为那相差无几的脾性,陈青获死了进坟墓了都不会认错,吴砚之一定就是他的石涅。
某种冲动让他抓住吴砚之胳膊:“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吴砚之淡淡:“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因为你不该待在这地方。”
“哦。”
不再拐弯抹角:“毕方的眼睛能直接看到灵魂。他知道你是谁。”
吴砚之头也不抬:“我是新生的巴蛇。”
陈青获啼笑皆非:“如果你真是新生的巴蛇,他们会把囹圄交给你?毕方饕餮鲲,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指尖轻点涟漪:“无所谓。”
“过去他们勾结一伙,利用我去对付石涅”陈青获急了,着急让“解释”像极了“狡辩”。
狡辩让吴砚之毫无波澜:“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亟待抒发的想念、思念,都像余音哑在胸腔里。陈青获难以继续,吴砚之也不再开口。只剩喷泉水流在身后潺潺,光晕交相辉映,时而照他,时而照他。
吴砚之死不承认自己是石涅,陈青获没有别的办法:“你别信他真的。如果毕方说‘我爱你’,一定是欺诈。”
“就像你欺诈石涅一样?”
“”
“还是你觉得,我就只配得欺诈。”
“不是。”
陈青获正要继续开口,忽然身后暴起一声:“哟,狐貍精在这!半天没找到你~”
不知从哪扑上来一帮妖怪。真是足足一帮妖怪。男女都有,两个抱住他胳膊,两个抱住他小腿,更多围着他转:“获老板你怎么在这儿调戏新生的巴蛇啊。真老少通吃啊?”
吴砚之起身站直,微微偏首,向下瞪他、瞪他们。目光如同看群聚的泔水桶:“有多远滚多远。”
“涅吴砚之。喂。”大概是气急。陈青获也恼了,等他从人群拥挤里钻出,吴砚之已经不见踪影。
今晚,一定有谁在背后搞他。
这场晚会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做作。大小圆桌星罗棋布堆满草坪,精致餐具和晶莹酒杯不胜其数。户外制冷机一台连着一台,非要强求仲夏夜色里,独一档的清凉。
吴砚之双手攥拳,在晚宴一张张圆桌里接近逃避地快速穿行。陈青获说的没错,他不该待在这里。好在谁也看不出他这具身体与石涅的联系,只要他咬定不承认,他爱过陈青获这事,将成为永远无法求证的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