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安娜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她抬手捂住他的耳朵,“您别听他说,可怜的里德尔大人受到了欺骗,一时无法冷静,在说气话,您不要和他计较了。”
艾德里安不满,他轻轻抿唇,声音微沉,“你不要向着他。”
他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高大英俊的青年微微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任由她捂着他的耳朵。
他这模样莫名乖巧,蒂安娜看得心软,她温柔道,“好,我不向着他。”
她太心虚,心虚感强烈得竟令她感到愧疚,是以她说话时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目光凝望着他浓烈深邃的眉眼,手掌不自觉从他耳朵上滑下来,食指落在他眉间。
柔嫩的指腹轻轻抚平他微微皱着的眉心,沿着他乌黑的眉毛抚过,顺着稍显冷厉的面部轮廓往下滑。
她碰他时,艾德里安仍在同她说话,“刚才他骂我那么难听,你还对他点头。”
蒂安娜听他小心眼地翻旧账,放柔了声音,“是我错了,以后我不搭理他,帮着您一起骂回去,好吗?”
她这么说,艾德里安却没见得开心,蒂安娜刚给他抚平了眉头又皱起来,他犹豫了两秒,“也不用,他如果情急之下骂你就不好了。”
“但是……”他迟疑着道,像是怕蒂安娜觉得他小气,“但是我还是有点生气。”
他说着生气,但却没舍得将蒂安娜抚摸他脸颊的手拂开。
甚至他的手还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稍稍弯着腰,低下头去给她摸,哪里像是认真在生气。
蒂安娜这几天在私底下常这么碰他,艾德里安总是不能习惯。
并非排斥,只是如里德尔所说,活了二十叁年头一次有了自己的女人,青涩得和毛头小子没两样。
因尝过点肉腥味,蒂安娜稍微亲近一些他便容易胡思乱想。
淫邪的念头一个接一个蹦出来挤在脑海里,挤得头脑发昏,全在夜里的化作了不可言说的痴梦。
走廊上点着昏黄烛灯,朦胧光影随着微微晃动的船身起伏闪烁。
蒂安娜借着柔光看他,手指勾过他的脸庞点上他薄软绯红的唇瓣,指尖大胆地陷入湿润软热的唇缝,去触摸他尖利的犬齿。
她语气柔软,“那您怎样才能不生气呢?我不想您生我的气。”
艾德里安被唇间游走的手指夺去注意力,有点呆愣地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
可牙关刚启,声音还没出口,那纤细的指尖便抵入了他湿热的口腔。
艾德里安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别的年轻男女相恋时是如何亲密相处。
不然他就该知道,在赛赫里,没有哪个男人会像他一样,在感情和情事上皆丧失了主动权,乖乖站在恋人面前,像只小狗一样被对方摸着牙齿玩弄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