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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宋意融喉头一哽，抿紧了嘴唇。“是爸妈做错了…”辛曼香的手一片冰凉，和记忆里那双温暖的手很不一样。宋意融已经要说不出话，这不是什么多煽情的场面，可这一刹那，仿佛让他多年来的委屈都有了风消云散的趋势。辛曼香好像在一瞬间老了下去，鬓边有一根不易看见的白发，她说：“你要是有时间，就给妈报个平安，不用你日日回来看我，别再不见了…”“可以吗？”声音里带着试探，辛曼香似乎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般脆弱的样子。往事随风，仿佛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只不过是人生路上几颗无意义的绊脚石，宋意融看着远处的云，视线蓦地有些恍惚。“嗯。”他还是应了，在辛曼香的哀求之下。辛曼香是宋意融的母亲。这是血缘里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回到邱闵的诊室里，宋意融取下帽子，摘了口罩，脱力地靠在灰色沙发上。邱闵放下记录笔，走到宋意融边上，问：“脱敏治疗今天还要不要继续？”宋意融缓了缓，说：“嗯，继续。”——回到酒店，宋意融奔向厕所，对着马桶吐了出来，今天比前几日要好得多了，至少不会腿软到让邱闵送回来。宋意融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走到床边坐下，床头柜上的手机自从他给周朗发完那条消息后便再没开机。插上充电器，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接着卡了一瞬，嗡嗡地一连震了数下，把宋意融手心都震麻了。周朗打了无数个电话，就连微信消息都是99+。宋意融蜷在沙发上，把消息一条条往下翻去，看到最后一条消息，他眼眶微微睁圆，再看了看，觉得手机有些发烫。【宋意融，你再不回消息，我就来找你了。】傻子。宋意融坐直了身体，把电话回拨过去，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喂，”宋意融开口，“我是宋意融。”“嗯，听到了。”周朗声音很闷，带着点鼻音。宋意融摩挲了下手机盖，问：“感冒了？”“没，”电话里安静下来，宋意融只听到对面静静的呼吸声。“这几天我太忙了，”窗外漆黑着，车子鸣笛声在夜里呼啸而过，宋意融扯了扯沙发上的碎花毯，“所以没怎么看手机。”周朗想起还在简冉家的那只猫，心里一酸，说：“猫不要我。”宋意融慢慢侧躺下来，左脸贴在沙发上，用右耳听着手机，笑了下，说：“回家让你多摸。”周朗「嗯」了一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宋意融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安静又绵长，“我尽快，还有好多事情没办完呢。”周朗安静听着，等宋意融说完，他才开口问：“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宋意融愣了一下，“照片？”“嗯，”周朗说，“想要。”这几天没有联系，今天乍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那点细小的想念便趁机钻出来，让人挠心挠肺的痒。宋意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到什么。“你等一下。”他坐起来一点，背靠在沙发上，动作间，身上柔软的睡衣往下滑，露出白皙的锁骨尖。宋意融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周朗的手机上弹出一个提示框。【对方邀请你进行视频】周朗怔了怔，立马点了接通。宋意融的脸在屏幕上显现出来，“好了。”周朗看着屏幕，表情显得有些呆愣。宋意融陷在深棕色的沙发里，上身放松，侧脸轻轻挨着沙发，眼皮泛红，薄薄的一层，像抹了水光。那双柔软的眼睛就这么隔着摄像头看过来。周朗觉得脸热，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得很低。宋意融看着他，忽然叫他：“周朗。”“嗯，”周朗喉结滚了滚，应他，“在。”宋意融微弓起背，用手指慢慢碰自己的嘴唇，拖着嗓子说：“你的上衣很碍事。”周朗今天穿的是藏青色的短袖，颜色不算鲜艳，他肩膀宽，背直，仪态正，把衣服撑得很有型。宋意融话落进耳里，周朗的眼神变得很深，画面晃动起来，宋意融看见屏幕里一闪而过的灰色裤腰带。屏幕再次回正，周朗把手机屏幕拉得很近，脖子那块有些红，青筋明显，仿佛能触摸到筋脉的跳动。宋意融撩起眼皮，视线滑过他脸上浅浅的胡茬。周朗沉默地把空调的温度又降了两度。“好听话。”宋意融垂下眼，慢慢道，胸膛起伏着，周朗听见他喘得很小的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