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看着银线划过天边,锁定的气机逐渐消散。晏殊才转过头脸上温声道。咕噜。沈清明已经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虽然知道今夜来处理这团烂摊子的肯定会是个重量级的人物,但他也没猜到会是抱剑门的这位剑道奇才。而且这一出场就是远距离大招,虽然不知战果如何,但看他脸上神色,多半无心道人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也是直到这时,沈清明才彻底放下心来。恰好不远处又御剑飞过来了一道红衣人影,停在几人边上。“晏长老!?”宁红菱见飞剑之上曲玖晴情况尚好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至于御剑的玉妙音经过了易容她认不出,只是诧异地多看了几眼沈清明和江羽云。不知他们从何又找来一个筑基期修士。刚才的情景她在边上也看见了,这修士也是个胆大的,敢在结丹大修手下抢人。晏殊见到宁红菱笑了笑:“原来天清山的这位宁师妹也在,看来我这次真是来得巧了。”他面带笑意,还想再说什么。边上的曲玖晴却是不耐烦地伸出了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小燕子不要说些废话了,快给咱来点什么。”晏殊余光瞥见她伸手,本能地将手护在了臀部边上闪退出一个身位。见众人一脸莫名疑惑,才反应过来扔了一瓶疗伤丹药给曲玖晴。“这个也太差了,你就没有好点的吗?”晏殊闻言忙在怀里翻找起来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意:“让我找找师姐。”前后态度变化之快,别说沈清明看了一阵无语,就是才过来的宁红菱看了都是面色古怪。可惜原书并没有详细写曲玖晴和晏殊是怎么认识的,具体啥关系。也就是几句话带过写了,晏殊曾经当过曲玖晴的小弟;就连现在的剧情原书里都是没有的。而且看宁红菱也不甚清楚的样子,所以现在沈清明也只能自己脑补他们。见众人面色有异,晏殊咳嗽了一声:“你们谁可知此地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吧。”晨曦乍现的时候。这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下去。带着晏殊来到了小奚村后就是一路平推了。沈清明眼看着他,潇洒惬意好似泼墨,扔出了几柄剑器后就诛杀了大部分在村内游荡的邪物。甚至还一度杀进了天风山脉之内划出了剑圈,将那些因为妖王死去群龙无首而到处乱窜的妖兽重新赶回山脉之内。沈清明直呼牛逼。然而这一行为似乎被曲玖晴看到了。不知怎的还在疗伤的她竟有些不满。沈清明没注意到,江羽云却留意到她伤势还未完全康复,中途就加入了晏殊的扫荡。在沈清明同样也将牛逼的呼声给到曲玖晴后,江羽云才见后者心满意足,满脸舒畅了起来。“不过晏长老,你不是说你只是扫荡了大部分的邪物吗?”“剩下的要不要我们去处理了?”宁红菱没理会又凑到沈清明和江羽云边上去的曲玖晴,轻声向晏殊询问道。晏殊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有人在处理了。”他看向村口的道观。宁红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那株已经元婴的槐树吗?”虽然难以置信,但从沈清明口中听来有些天方夜谭的事却在这位晏殊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一个小山村,竟真的出了一个元婴期的妖物。早在此前,天风山脉里的那头妖王也不过是堪比元婴期而已。“元婴期么是也不是啊。”晏殊叹了口气:“这村子还剩下多少人。”宁红菱默然了一会,昨夜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村子后半夜因邪修所为引来的邪物不说,就是后面也有部分妖兽流窜进了村子里。整个小奚村的人已经是十不存一了。“大约剩不过几家几户吧。”这已经是因为其中曲玖晴横插一脚捣乱才幸存下来的人了。晏殊摇了摇头。“天理循环,怨不得人。”宁红菱没有回话。大概的事情经过他们都听沈江二人说过了。槐树虽为妖,却是扎根于这片土地成长起来的;突破遭劫,心魔顿起本就是每个修行的生灵都会遇到的事,也怪不得它。而那些村民凡胎肉眼,不辨善恶;被邪修引导成了使槐树入魔的工具。合该有此一劫。“晏长老,这里的事还请你”晏殊明白宁红菱想说什么摆摆手:“这村子的事就暂且先当做是兽潮作乱吧。”“但天风山脉深处出现邪修,以及魔气的事宜我还是必须要回去和门主商量。”宁红菱作揖称谢。天清山宗门辖内,常年开采灵材的地方边上出现两个结丹期的邪修和魔气有关,还是潜伏甚久,明显有组织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天清山的声望跌落不说,有过幽州魔乱的前车之鉴,只怕青州地界也会人心惶惶。“你也不用谢我。”“纸终究包不住火,迟早也会有人找上门来的。”“那株槐树它虽是元婴,却是重伤未愈,又曾受人炼化。”“如此一个重伤的元婴道果,加之天风山脉灵材广多,此事捅了出去,莫说其他宗门,就是散修也必然趋之若鹜。”宁红菱眺望着道观的方向,明眸似有万千心绪,久久无言。很快又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天清山的返程飞舟已经抵达了小奚村村口。因为大部分人并未真正接触邪修,加上许多的测试者第二天下午出现兽潮就都被困在了天风山脉内。所以尽管小奚村一夜死了很多人,但天清山还是将之解释为:流窜的邪修作乱,加上碰上兽潮。很不幸死了这么多人,但我们尽力了。现已将邪修斩杀,兽潮平息,望诸位节哀。而小奚村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大多数的测试者因为被兽潮困在了山脉内,反而还要死伤得少些。来时的人,犹还有一半的人在场上。“听说昨晚村里邪修作乱,手段很是残忍,死了一大群人,得亏我在山脉里。”“是啊!我昨天还跟着一些人捡到了一些兽潮里死去妖兽身上的宝贝,这下赚翻了!”“你们都太逊了,我可是跟着天清山的筑基修士,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洞内。”“那里到处都是亮闪闪的灵材,我就恨不能当场全部带走!”“诶,你干嘛用那个眼神看我?”叶尘皮笑肉不笑,将握紧了的拳头藏到后背:“没有,我只是想说兄台真是俊俏,不知可有婚配或是道侣?”“在下想和你交往一番。”……曾经的安心观位置。经过曲玖晴与无心道人的打斗后,此地已经徒留残垣断壁。还有一株像是已经枯死了的槐树。沈清明站在树下,旁边是柳元以及阿禾。“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是否要离开这里?”沈清明向身边的柳元问道。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或许是因为阿禾的关系,又或者是柳元还藏有其他的护身符;总之柳元母子以及阿禾三人是整个村子里为数不多从昨夜幸存下来的人。柳元抬头望着槐树,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大人说笑了,我们前几代的先祖都埋在这村子里。”“就是我也是从小在这里长大,又能去哪里呢?”“大概还是会留下来吧。”沈清明对他的决定不置可否:“生命自有出路,无论是怎样总能活下去。”虽然这里是极阴之地,也死了许多的人;但“槐仙”还在这里,想来便是之后再有孤魂游荡,它也不会坐视不理。“大人说的是,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说。”“请带上我身边这孩子吧。”沈清明发愣,柳元笑了笑将阿禾推到身前来,目光却在看一边的江羽云和晏殊:“方才那位晏长老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吧?他不是说阿禾也有修行的资质吗?”“我想请你将她也带在身边。”沈清明犹疑道:“这”阿禾也回过头在看柳元,后者虽不舍但还是道:“我们也就算了,这孩子不该待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沈清明想了想也能理解他的苦衷,他自己也在幻境中和这小女孩有过接触,也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才是好的。“我会帮你和那位长老说一下的。”然而柳元却摇了摇头:“不,大人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想请你将她带在身边。”“这又是为何,你不是说这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那应该也知道吧?”那个晏殊可是抱剑门的未来,不说修为如何高深,就是在抱剑门的地位也是常人所不可及的。这样的人物又怎会没见过有修行资质的人,但他刚才却主动提了出来,这就说明他也看出了小阿禾的特殊之处。“我知大人所想,但我不希望这孩子走那样开阔,受人瞩目的路。”“我只愿她岁岁安康,平安喜乐。能够随心所欲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柳元俯身摸了摸阿禾的头,他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眼里晃动则的心绪似要透过阿禾看到另一个人。“这样吗?我懂你意思了。”沈清明讪讪笑了笑。这不就是在说他这里平平无奇,正好适合这孩子今后的人生发展吗?但他也没啥抵触,因为当过“刘古”,他深知柳元说的事是事实。“喂,你们聊好了没有?”另边江羽云和晏殊已经聊完了,前者走来对沈清明道。沈清明看向晏殊,那位长老只是背着他们走了几步,身影就虚化消失不见。,!“你又拒绝他了?”“你怎么知道?”江羽云诧异道。“读过原剧情,大概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沈清明摊摊手,又指了指柳元身旁的阿禾。“这孩子大概得跟着我们了。”江羽云也没多问:“行,回去我们再说,宗门的飞舟已经到了,快回吧!”“你先去,我还有点东西要弄一下。”“行,那我先去了。”见江羽云离开,沈清明又跑到柳元身边:“你这有没有这个还有那个”后者虽然困惑,但还是答道:“大概有吧,大人。”“不过现在村子变成了这个状况,恐怕得自己去找了,就在村头那几户。”“我带你去吧。”“行。”沈清明拍拍他的肩膀,带着柳元又好一顿折腾。最后又当着柳元讶异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了槐树处,接着折返与柳元擦身而过:“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会!”柳元才抬起手想要行礼,沈清明人已经消失在了村道转角。他不禁哑然失笑,接着自行慢慢踱步到了槐树处。抬眼看向槐树,它外层仍是焦黑的树皮,然而那些“伤口”空隙处却能瞥见几抹嫩绿之色。所谓枯木逢春,概莫如是。他的视线又转向槐树上方的枝头。那里小奚村几代人挂着的祈愿铃几乎密密麻麻挂满了各处枝丫,因为槐叶落尽,此时看得更为直观。每一个人,一个祈愿铃,自出生起也只会有一次机会。而这数不清的祈愿铃没有人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美好的愿景。柳元本以为在这么多的祈愿铃中看到那只新的是不太可能的了。但出乎预料的是,几乎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只才挂上去的。那祈愿铃挂在最上方,还缀着三道红纸,一道红纸就是一个心愿。哪怕小奚村的槐仙一向有求必应,那位大人也未免太过贪心了。柳元无奈地笑了笑,他又围着树绕了绕。想看看能不能瞧见那红纸上的几个字。但走到槐树背面,他又不经意地瞧见了别的东西。那是一叠油纸包着的某物,就挨着槐树边放着,似是祈愿用的贡品。柳元想起沈清明先前的问话,大概知道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蹲下身,缓缓打开。以前在表兄家里也常吃到呢。是他家的丫鬟经常会做的东西。他手慢了些,油纸摊开,见到里面的东西才终于淡淡笑了笑。是几块散着淡淡香味的桂花糕。:()不是哥们,你也穿越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