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二皇子拱手施了一礼,答应下来。再说四皇子,出了雍和宫,回了自己寝殿,简单收拾一番,带了些银票及碎银子,换了身宝蓝色剑袖长袍,背上行李,轻装简行上路。卫五跟在赵瑾泓身后,出声提醒:“殿下,咱们出行,是坐马车,还是骑马?”赵瑾泓想了想:“坐马车吧,漫无目寻找,也不知寻到何年何月,马车舒服些。”只是皇宫的马车不合适,有皇家的标识。主仆两人出了皇宫,来至马市,花了二百两买了一辆马车。赵瑾泓坐在马车内,卫五驾车,兜兜转转,两人来至城南门。卫五问赵瑾泓:“殿下,咱们要去哪儿?”赵瑾泓站在车辕上,环顾四周,眼中满是茫然,是啊,他们先去哪儿。刚欲开口,说去南边,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带着些许揶揄。“哟,这不是咱们的四皇子殿下吗?”声音由远及近,赵瑾泓看清来人,眉梢微挑:“是你?”初到颜家京城有名的纨绔,英国公世子-程安佑。若说程安佑,或许无人知道,可说起英国公家的纨绔子,名声可大了。聚众闹事,斗鸡遛狗,调戏民女,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英国公对此子尤为头疼,若不是程安佑有太后宠着,这世子的名头落不到他头上。英国公府是太后娘家,如今的英国公是太后的亲侄子,英国公曾是魏帝的伴读,很得魏帝看重。英国公现在妻子是继室。原配一连生了两个女儿,人到四十有了程安佑,只可惜,生下程安佑就撒手人寰了。不到一年,英国公续弦,十月后又给他添了一个儿子,对于这个害死原配的儿子,英国公本就不喜,越大越纨绔,更是入不了英国公的眼睛,索性丢在一旁。程老夫人看不过去,将程安佑接到自己院中,磕磕绊绊,将孩子养大了。许是隔着辈分,过于溺爱,程安佑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十五了,还一事无成,与汴京城二世祖,富三代斗鸡遛狗,正事不干。英国公多次想废世子,都被太后制止了。程安佑微微挑起下巴:“怎么不能是我?”赵瑾泓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身后背着包袱,没有随从跟着,疑惑问:“你这是要出远门?”程安佑没有瞒着,大方承认:“是啊,出门看一个朋友。”又问赵瑾泓去哪里。赵瑾泓摇头:“我也不知。”他不知妹妹容貌,更不知妹妹在何处,自然不知自己往何处寻找。程安佑想诱拐赵瑾泓,可未开口,便听后面有人寻他。“世子,世子,您回来吧,您若是走了,国公爷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程安佑耳聪目明,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自己的侍从,他坐在马上,高出人群一截,回望过去,发现真是自己的侍从程北,带着一群人来寻他。他连忙下马,利索钻进赵瑾泓的马车,还示意赵瑾泓莫要出声。等那群人靠近马车,程北咦了几声:“我明明见世子坐在马上,很显眼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马还在,说明我没看错。”他说完,命人四处找找,世子爷一定在附近,肯定走不远,若是寻不回世子爷,回去后就等着挨板子吧。众人寻了一遭,均未发现程安佑的踪迹,又见马车停在此处,半晌微动,就想掀开车帘子看看,万一世子爷藏在里面呢。程北的手刚抬起,被剑鞘挡住,耳旁传来卫五的声音:“奉劝你一句,有些人的马车你看不得。”程北平日跟着程安佑嚣张惯了,见马车普普通通,虽是新的,却没有世家的标志,又寻世子未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有个愣头青撞上来了,拿他泄愤最好。“这汴京城内,你打听打听,就没有我们不能看的地方?”奴仆挥开剑鞘,对卫五不屑一顾,“今儿,我还就瞧瞧了,这车上坐的是谁。”“本皇子想瞧瞧,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赵瑾泓掀开帘子,探出头,“你是程安佑身边的狗?”程北成日跟着程安佑,自然认识四皇子,抬眸见赵瑾泓盯着自己,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原地,忙不迭磕头求饶。“今儿,本皇子心情不错,便饶你一回,再嚣张跋扈,学你家那主子,本皇子打破你的狗头。”赵瑾泓放下帘子,侧脸看向程安佑,见他怒瞪自己,唇角微扬,心情十分愉悦。程北得令,磕头谢恩,起身带人离开。等人走了,程安佑才出声质问赵瑾泓:“我何时嚣张跋扈了,我只是爱玩闹些,从不仗势欺人,这群狗奴才,仗着我的势,竟为非作歹,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