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短视之人,整日里说我穷兵黩武,皇天不佑。哼,我此次远征,是为天下苍生,神灵在上,岂会不知?”
“妾听闻,鬼神惟德是依,若司空能明德以荐馨香,神灵有知,必佑我军。”
曹司空眯了眯眼,这句话可以理解为讽刺他缺德,也可以理解为建议他多拜拜神。
“唉!”他又叹了口气,“可惜我公务繁忙,否则,必当沐浴焚香,以示诚心!”
“妾愿为司空分忧!”段晞道,一副热切期待的样子。
就这?
她有一种防御半天,结果大boss的大招只砍掉她十滴血的失落感。
“好,”曹司空感动地攥住她的双手,“不如就在此阁中设香案,之后……”
曹老板话未说尽,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段晞的手。
段晞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
“之后”的意思,就是还没想好赏点啥,也可能不赏,但是先画个虚空饼让你吃着,人有多大胆,饼就有多大。
“唉,夜已深沉,不如你今夜就在阁中住下,待之后焚香祷告完毕,再行离去。”
话音还没落地,曹司空已经走到了楼梯边,他今日忙了一天,晚上又演了半天,也该回去休息了。
“恭送司空。”
段晞以手触地,恭敬地拜了下去。
“他走了,你可以起来了”,刘禅道,“我看过了,观月阁上下除了你已经并无他人。”
说着,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不一样,我是个鬼。”
他本以为,段晞这次依旧不会搭理他。
谁知段晞抬起头,一脸崇敬地在心里赞叹道:“曹公,真伟丈夫也!”
“没想到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让我替他拜神,听说你们古人讲究‘国家大事,在祀与戎’,他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诸葛孔明都没给你家祭过庙——”
“这与我相父何干?”刘禅连忙打断她:“拜个野神而已,算什么祭祀?此事没这么简单,曹贼必有后招。”
“不简单又如何?”段晞笑得十分荡漾,“他定是倾心于我,不然,他何以看了我一眼呢?”
段晞悠然地走到窗前,对着月亮扶了扶鬓边金钗,“看来,我那个在魏国临朝摄政的想法,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刘禅被她唬一跳,语气逐渐癫狂起来,“你清醒一点!那可是曹操曹孟德,多少英雄豪杰死在他手上?你觉得你能玩得过他,还是能玩得过曹丕那个奸诈小人?”
“唉”,段晞叹了口气,“玩不过又能如何呢?不过勉力一试罢了,说到底,要不是你把我送到曹公府上,我也不会有此良机。”
这就喊上曹公了?刘禅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你你你……我父皇仁德布于宇内,我相父爱民如子,他们不比曹贼和善吗?你如果能帮他们兴复汉室,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刘禅啊刘禅,”段晞无奈地说,“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