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清理了,不定时打理的话,草还是会长出来的。从刀匠村回来之后再说吧。”
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咔嗒一声。绀音觉得这是自己的坚硬大脑开窍的声音。
“……这就是你以前也不打理庭院的原因吗?”
“对。”
回答得依旧爽快,这下语塞的倒变成了绀音了。至于她那好不容易才开窍了一回的刀脑袋,似乎又阖上了智慧之盒,什么主意和办法都想不到了。
嘎吱嘎吱嘎吱。
绀音默默把竹椅又挪回到原处去了。
已经不想和这个决心把“去刀匠村”放在首要事项的家伙说话了——半个字都不说了!
“家里什么也没有,晚饭只能去村东边的面馆了。”等着嘎吱嘎吱的噪音消失了,义勇才说,“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
上一秒的承诺这一秒就被丢到不知何处去了。
果然,她还是要和义勇说话的!
庭院之中
村东的面馆看起来比不宽敞的富冈家还要再窄上一大圈,而且也根本不能称之为“馆”。
实际上,这家店压根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铺面,只是摆了一辆破旧的木推车而已,锅碗瓢盆全架在上头,估计整间店铺便承载在这辆小车上了。两条长木凳摆在近处,充当着餐桌座椅的用途。他们来的时间不巧,简陋的两条椅子全都被坐满了,苦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腾出空位。
绀音捧着她的豚骨拉面,滚烫的海碗捂得她的掌心也热乎乎的了。她垂低眼眸,看着长椅最右侧那个眯眼端着空碗、满脸自在到仿佛正在享受午后日光——可今天明明是个冷飕飕的阴天——占了这个位置好久都不乐意挪一挪肥硕大腿的男人。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家伙就是故意不让位置给他们的。
要不要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下去?以他这宽阔的体量,腾出的空间足够能容纳她和义勇挤一挤坐在一起了。
绀音暗戳戳地琢磨着,都已经想象出圆滚滚的男人猝不及防在地上轱辘轱辘乱转的模样了,光是幻想一下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当然了,她可没有忘记义勇说过的,随意对他人付诸暴力是不对的(但在绀音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非要用自己狠狠敲晕炭治郎的时候,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除非是遇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刻。
在绀音看来,现在绝对就是必须出手——啊不对,既然要把这家伙踹下去,那应该是出脚才对——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