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个时候,我们这么进去,莱西夫人肯定会“醒”的。但可能就是要走这个流程,要不然故事怎么往下发展呢?我们两个蠢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更多的,还是被香味浓烈的香水给盖了过去。我这才发现,莱西夫人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婴儿?已经不能用婴儿来形容了,这个小家伙瘦骨嶙峋的,浑身漆黑,跟放进铜炉里烧过一样。空空的眼洞,没有眼珠,但是嘴唇却异常红润,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是一节成年人的手指骨。估计被它当成奶嘴了。“你平时就在这偷东西?”“对啊,这儿好东西可多了。”鲁特比胆子大,“就这身丝绸睡衣,都值不少钱。”说着,就上手摸了起来。“你疯了?”我推开他。“这有什么的,反正现在是白天,难不成还会突然醒过来吗?”就在我们俩起争执的时候,婴儿开始哭了。哭声很大,而且还夹杂着笑,婴儿一哭一闹,惊醒了莱西夫人。“你不是说不会醒吗?”“我怎么知道啊!我之前来的时候,都不会醒的!”“愣着干嘛,跑啊!”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傻愣着。莱西夫人站了起来,抱起哭泣的婴儿,哄了两下,发现还在哭,直接摔在地上,婴儿不哭了。可能彻底死了吧。“快跑,鬼婴要来了!”鲁特比推了我一把,我本来就站在楼梯边缘,这么一推,我脚下一空,直接滚了下去。“轰!”地一声,楼梯砸出一个大洞,从里面传出很多刺耳的尖锐叫声,然后伸出无数只黑色的小手,抓住我把我往深处拖。鲁特比跳下来拉我,被其中一只小手给抓伤了,这一下,出于本能反应,他松开了手。因为惯性,我直接被拖了进去。楼梯下的空间不是很大,我整个人躺在地上,看见的是很多鬼婴,他们挤在一起,个个睁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瞧着我。我刚想咳嗽,就被一双小手捂住了嘴。头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应该是莱西夫人。跟随她的,还有鬼婴。它像一条狗一样跟在莱西夫人的后面,看见鲁特比,它开始大叫,莱西夫人踢了踢一脚,说:“吃吧,好孩子。”随后,鬼婴对着晕倒的鲁特比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鲁特比的血液流到我的身边,幸好被捂住了嘴,要不然我真的会尖叫起来。过了一会儿,鲁特比被吃的只剩下一副残骸了,鬼婴才善罢甘休。“苏珊,还有一个呢?”莱西夫人问鬼婴。鬼婴吱哇乱叫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天黑之前找到他,别让摩多拉发现了。”莱西夫人踩着高跟鞋上楼继续睡觉了。“还有,楼梯那里,修好。”苏珊在楼梯附近到处爬,似乎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但因为这群孩子,它始终没有进来。许是苏珊走远了,那只小手才撒开。“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捂住我嘴的孩子说。居然会说话。“是莱西夫人的孩子吗?”他们点点头,我也看不出他们的性别,只好把他们统一称作孩子,毕竟救了我,鬼婴这种称呼,还是留给外面急着找我的苏珊吧。“为什么救我?”“因为你的出现,才让我们可以见到外面长什么样。”像是个领头的,“趁它现在走了,你赶紧出去,我们是出不去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们出去?”“你真要带我们走?”“害过人吗?”他们摇摇头,看表情也不是骗人的。“认识窗户那的鬼婴吗?”又摇摇头。“怎么带你们出去?”“要拿到一个容器才行,这个容器最好是金瓶子。”金瓶子?妈的,鲁特比那一大包里面就有。这死东西不会把金瓶子全偷走了吧?“要不带任何装饰的纯金瓶子。”“你们知道在哪吗?”“厨房就有。”“等我。”我慢慢地用脚把自己蹬了出去,身下沾满了鲁特比的鲜血。来不及为他默哀,我径直来到厨房,打开玻璃橱柜开始翻找起来。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我的靴子,低头一看,是苏珊!我一脚把它踢到墙上,棕色花纹的墙上印出黑红色的液体。它大叫着,朝我扑过来,我反应迅速,拿起橱柜里的盘子就朝他砸去。然后,就是激烈的厨房大作战。锅碗瓢盆,可以说顺手的东西都拿来对付苏珊了。一个铜制的锅盖都被打成折叠屏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牙印。最后,我记得我是拿了一个平底锅跑出厨房的。然后,就听见莱西夫人站在楼梯上大喊一声:“苏珊!抓住他!”她朝我扔了一只高跟鞋,被我稳稳接住,扔了回去。把她的额角砸出了鲜血,她气的直跺脚,脱掉另一只鞋子扔过来,被我躲了过去,砸中了追我的苏珊。,!“废物!给我追!”房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挥舞着平底锅,跳上餐桌滚下来,又爬上沙发钻进厨房。误打误撞地,苏珊手里的花瓶砸碎了我头上的玻璃柜子,我扭身躲开,稀碎的玻璃片哗哗落下,连同里面各式各样的瓶子。一个金瓶子被我接住,“谢了。”不过,我也没有退路了。眼看着苏珊张着嘴就要来吃我,我左手一使劲,一平底锅从上至下朝它拍了下去,感觉拍扁了。呃,准确来说,是拍死了。眼看自己的得力助手死了,莱西夫人也不敢大吼大叫了,夹起尾巴溜进房间把门反锁。“出来吧。”那些孩子一个接一个地钻进金瓶子里,我扯下窗帘一角,堵上瓶口,带着他们往窗户那逃。推开窗户,直接翻了过去,稳稳落地。看来出来容易,进去难。看见陈歌和谢南尔,我简单讲述了我在里面的经过,对于鲁特比的死,他们俩表现地比我还要淡定,谢南尔拿过金瓶子,说:“既然是我的弟弟妹妹,那就让我这个做二哥的帮他们。”“你要念圣经?”陈歌问,“我这有一个银十字架,需要吗?”“不用。”谢南尔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血红十字架项链,念了几句像是咒语的话,拔掉瓶口的布,把项链放了进去。片刻过后,从金瓶子里流出来的,是一滩血红色的液体,全然没有十字架的踪迹。“死了?”“谢谢你。”我听见有孩子跟我说话。“你把他们……”“见上帝之前,要用十字架洗清身上的罪恶。”谢南尔把金瓶子随手往地上一扔,“现在,他们都可以去天堂了。”“晚上的时候,我和陈歌再来这里一趟,你就不用来了。”“为什么?”“太危险了。”“好吧,那我总得帮点什么。”“你去梅赛琳小姐的房间里,找找有什么线索。”:()我在狩猎中玩推理:庄园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