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十三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是,殿下,你可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啊!
平日里与民为善,很贴地气也就算了,怎么还扶一个妖女上马?!
十三心有不悦,但更不悦的是,谢风凌牵起了缰绳:“这马儿认主,你未必能让它走起来。”
十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杆子都绷得又紧又直。
他气得把闷气全都撒在了这根草上,狠狠嚼着草根子!
三人过了城门,守城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当今太子甘愿为她牵马。
“以后看见这位姑娘,不论多晚,都给我把门打开,听见没!”守城的头领喝道。
“是!”
……
贺兰芝却不知在她走后,那些人是怎么想她的。
她难耐的坐在马上,走了不过半里路,她就俯下了身子:“殿下,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您贵为皇亲贵胄,这牵马的活儿真不能让您来做。”
“没事。”谢风凌温和一笑,“你就将我当作你的一个朋友。”
贺兰芝总觉得怪怪的:“天下有殿下如此善良的储君,是天下的福分。”
谢风凌不喜欢被人拍马屁,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今日,是去昭阳寺上的香?”
她微微颔首。
“那你可见到无痕法师了?”谢风凌问道。
贺兰芝隐约猜到两人之间关系很是微妙,她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谢风凌知道她跟谢无痕私下相熟。
于是诧异道:“无痕师父是在昭阳寺修行吗?妾身不知,妾身上过香后,看见山上有一片竹林,就采了一些春笋。”
“这样啊。”谢风凌淡淡一笑,“昭阳寺香火旺盛,里面有名的僧侣很多,你不知也正常。”
贺兰芝对这些并不清楚,只懵懂的应了一声:“殿下这么晚了,怎么才从城外回来?”
“与一个城外的友人去溪水边垂钓片刻。”谢风凌温声说,“那条河中鲤鱼很是肥硕,想必滋味是极好的。改日给姑娘府上送几条。”
贺兰芝点点头,抿嘴一笑:“那妾身就先谢过殿下了。”
可她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当皇子真有这么悠闲么。
民间那些说书先生,不总说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应当为皇帝分担政务,繁忙得很吗。
怎么,她好像见谢风凌格外闲情雅致……
不过一会儿,马儿稳稳停在了祝府门前。
贺兰芝翻身下马:“妾身在此谢过太子殿下了。”
“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不用客气。”谢风凌翻身上了马。
十三把竹篮递给她,黑着脸牵马离开。
主仆二人走了二三里路,十三才闷声问:“殿下,您刚刚为何要对她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