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提醒道:
“狱卒们打下的银子,有三成会进提牢主事的腰包。”
“你钧叔只要当一年提牢官,使劲盘剥,多与那些权贵子弟合作,攒两千两银子完全不成问题。”
“等到明年,他把一万两银子捐输上去,足以升至七品,便可调任一地当县令,军政一把抓,犹如国君!”
“……”
张武嘴巴张了张,心头有些震撼。
县令,相当于前世的县长大人,作为一个平民百姓,这种人物绝对的高不可攀。
而柳正钧,只用一年时间,便从伙头厨子,成为这样的大人物。
这落差,着实有点大得吓人。
“若这么看,钧叔真是前途无量。”
张武惊叹道:
“六叔,你不会无意中缔造出一位当朝首辅吧?”
“那怎么可能?”
马六收功平气,拿起少年带来的肉饼吃道:
“你钧叔若知足,这七品县令还能多当几年,若不知足,五年后,你会在官监看到他。”
“……不对,他不配在官监。”
六叔语出惊人道:
“那里是给有背景之人准备的,或世家子弟,或七品以上官吏,或王公贵胄的门人,你钧叔一介白身,若无大造化,来日只会在重型区求你赏一口谷子吃。”
“……”
张武无言以对,只能暗暗警告自己——
做人一定要知足,一定不能飘!
吃完饼,两人在院子里比划起了武技。
练武不只是修炼内力,还得锻炼打法,磨练生杀之术。
否则空有一身神功,没有实战经验,那就相当于才得到无崖子传功的虚竹,空有七十多年内力,差点被丁春秋打死。
说起来六叔也是个寡淡人。
膝下无子,家妻早逝,上面父母也都亡故,孑然一身。
很多人劝他续弦,但他只想勾栏听曲,逍遥一天是一天,颇有混江湖的架势。
在牢里他是铁面阎王的形象,很多囚犯不用他动手,报个名头便会被吓尿。
不只是囚犯怕他,狱卒们也怕。
能让六叔和颜悦色之人,除去上头的提牢,司狱,也就只有柳正钧,唐展和张武。
老柳是厨子,不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准哪天下点毒你就死了。
唐展管医治,又家室渊源有背景,不跟他搞好关系,工作有冲突,你没法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