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拉长语调,轻轻哦了一声。
汽车缓缓在庄园里行驶着,林缺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假山流水,甚至还有一条人工河,上面有座桥。
这庄园大得离谱,可以成为旅游景点了。
林缺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裴叔叔,我下午去你的公司。”
顿了顿,他又补充:“看猫。”
裴聿川:“好。”
——
老宅位于盛京城郊,距离学校比较远,再加上早班高峰期,毫不意外,林缺迟到了。
上午第二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他才来到教室,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就近找了个靠门的后排位置坐下。
讲台上的教授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说什么。
这个学生平时是班里上课最认真的,人也聪明,成绩优异。
偶尔迟到也没什么。
林缺刚从书包里拿出专业书,还没打开,坐在另一边的江肆就猫着身子悄悄过来了。
一排的座位,林缺坐在最边上,他里面还有个位置,江肆进不去,于是蹲在林缺旁边的过道上,压低了声音:
“往里面坐坐,给你江肆哥哥让个位置。”
林缺就跟没看到似的,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小邻居……”
话刚说出口,讲台上突然扔过来一支粉笔头,精准无误地砸在了江肆的脑袋上。
江肆捂着脑门:“……”
讲台上的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又严肃地骂了一声:“干什么呢,别打扰同学上课。”
同时,班里所有同学的目光全都刷刷刷地落在了江肆和林缺身上。
林缺嫌麻烦,总算往里面挪了个位置。
江肆如愿坐在了小邻居旁边,阴沉着脸扫了周围八卦的同学一眼,众人立刻收回视线。
当狂傲不羁的江少爷看向身旁的人时,却又换了一副表情。
他伸出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几下林缺的胳膊,随后凑过去低声问:“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连电话也不接。”
语气里还有那么一丝吃味和似有若无的委屈。
林缺终于扭头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张挂了彩的脸,颧骨和下巴那块是青紫的,鼻梁上有道伤,嘴角也破皮了。
江肆的五官本就凌厉到近乎嚣张,受伤了也不难看,反而多了几分野性和痞气。
林缺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抬手放在他受伤的嘴角处,指腹的动作轻轻的,似是摩挲。
江肆微微一怔,心跳也顿时乱了半拍。
下一秒,他伤口处传来刺痛,立刻疼得嘶了一声,因为林缺毫不客气地在他嘴角上用力一摁。
“你跟人打架了?”
“打了。”江肆眼神有些幽怨,“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支粉笔头精准无误地砸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