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顾从州转过身来。半个小时过去,到深夜了,门窗大开,冷风簌簌地往里刮。两个人虽然盖一床被子,但中间空了一块,风往里面灌。
现在才感觉到冷。
“我没笑。”周舟一面回答,一面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一点。两个人的背忽然碰到一起,顾从州也在往里挪。
“……没笑,床垫都在抖,”他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现在知道冷了?”
他躺在床上细着嗓子学她说话:“请停止发热。”
周舟挥手给了他一拳,“住口。”
此刻窗外大马路上的灯全部熄灭。这意味着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他起来把门关上,窗子关了一扇留一扇,现在接近一月份了,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门窗大开要生病的。
放假的时候,他没有上闹钟的习惯,等窗外天大亮了就起床,收拾一下去到周舟楼下刚好是八点半。
昨晚上折腾到半夜,早上肯定起不来。中途醒过来一次,窗外灰蒙蒙的,看起来是七点左右。周舟抱着的熊早躺地上了,她迷糊间把手伸出来虚空捞了两把,想抱个东西。
手探到他身上,身子就要靠上来。他连忙拂开她的手,把身体朝左边侧起,背对她,曲起右手手肘防止周舟突然抱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才重新转回来。又把脸探到周舟面前,确定没有要醒的迹象,才贴着她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大亮,怎么比平日还要刺眼。他一转头见周舟把睡衣撸到脸上,盖住眼睛。
手机不知道放在哪里去了,肚子咕咕叫。他一面等睡意消散,一面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做什么早点。
周舟哼了一声,刺眼得受不了,翻了个身,把被子也卷了过去,整个纤瘦洁白的背都露在外面。
他看着,无意识地微笑。把睡衣脱了盖在她背上,往窗外瞥了一眼。
原来是下雪了。
深深
外面一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茫茫一片了,怪不得白得刺眼。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扬下来,地上已经堆得厚厚一层了。蓬松的雪已经漫过花坛。
一看时间,11点不到,雪越下越大,压得底下花坛里一排嫩绿花茎集体向后仰倒,雪越积越多,在粉色苞蕾上堆成一块蓬松的纯白的毯子。
真漂亮啊,据说南城下雪是很难得的,尤其是像这么大的雪。记得周舟前天说想看雪了,连忙过去捏她的手。猛地喊她怕吓着她,只拉过她的手反复揉搓,揉面一样。
周舟感到一阵痒酥,把手抽回去,他又去玩另一只手。
知道是顾从州在作怪,握紧拳头敲了他一下,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