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部和职校一墙之隔,她和乔不凡是要在一个站下的。她准备提前一个站下,然后走回去,反正也就十来分钟,她不想多坐这几分钟的车,然后被他骚扰。
车停了,乔不凡先接了个电话,在她站起来之前先起身,一眼就瞧见她。
“哎。”他往后走了几步,走到她身边,又往车窗外瞧了一眼,看起来是想跟她说话,但外面有人在等他。
无视她爱答不理地别过头,他仍拍拍她的肩:“我回头找你。”走到车门处又补充道:“现在有点事。”
周舟坐定,十分不解,这是在预定下一次骚扰吗。回头想想其实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她对他是有些发怵,但还不到厌恶的地步。
这两天像是经历了数不清的事,心境、环境变了又变,像已经过了几年,其实不过一个周末。
她什么也不想,早早睡下。第二天隔壁大爷起来刷牙时,她已经到学校了。像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看着一个一个同学进教室。看到桌上多出来一摞整齐的书,才忽然想起顾从州是她新同桌。
一周新开始,守早读的照例是老王。老王任班主任的同时管年级组的后勤,事情多,基本不到教室。孔恒心情不错,和松梦婷踩着铃声说说笑笑走进来,兀自不过瘾似的,又拿着书坐到她身边。这两个人看起来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周舟早读从来不出声,顾从州倒是拿出书来读:“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但他清越的声音很快被前桌讨论的声音所掩盖,后者甚至还有愈加往上升的趋势。
顾从州适时踢孔恒的椅子:“你俩声音小点。”
孔恒笑嘻嘻地回头,又看了周舟一眼,索性转过身来趴到顾从州桌上,“你都听见啦?要不要?”
周舟不明所以,看她做什么,难道他们的谈话还涉及到她?又不能主动问,她向来不是一个跟别人套近乎的人,主动跟人说话都很少,只竖着耳朵听顾从州的回答。
顾从州似乎在考虑,孔恒在等他的回答,难得安静了半天。
半晌,顾从州问:“什么时候?”
孔恒见顾从州有松口的意思,连忙说:“今晚,或者明晚,都行,反正咱们晚自习也不上课,刚好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原来这几个人在计划出去玩。这个学校没有强制上晚自习的传统,来也可,不来也可,来了也就是自习,不来还不用请假。不过进入高三,大家的积极性短暂提升了,上个星期基本人人都不缺席。
松梦婷也转过来跟她说:“一起去吗?”
“去哪里?”
松梦婷看孔恒一眼,“去爬西山,看日出好不好?”
周舟也沉默,这个提议一听就不现实,且不说明天还得上课,看完日出再下山,不一定能按时赶回来,再说今天周一,人人都在上班,爬山的没几个,人少,不安全。
顾从州道:“算了,要去周末再去,今晚时间又赶,玩得也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