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先别告诉他,还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得这病的没小事儿,周巅不敢和沈露说,手机被攥出一层薄薄的汗。
经年
检查光血就抽了三管儿,其他花样百出的项目头一次见,周巅带着他满大楼的转,挨个机器等打印结果,有两个小时才把大部分项目做完。
“地中海贫血。”看病的女医生一副扑克脸,让人摸不清状况。
“贫血啊。”周巅听完大大松了口气。
女医生也许是天生没表情,也许是见多了这样缺乏常识的患者,换个说法的重复了一遍:“也叫珠蛋白生成障碍性贫血。”
周巅挺直腰板:“挺挺严重的么?”
医生未置可否,而是看向沈露:“家里有这方面的遗传病史没?”
家——又一个沈露不愿意面对的名词,出走至今已有差不多两年,家里从未主动联系过自己,而沈露也没联系过家里人,他自己也说不清其中几分不敢、几分不想、几分不愿,有些像从哪年开始忽然不走动的亲戚,隔的久了让人更没想法。
倒是方星白提过一次,说老古董们哪天迷途知返,只要不棒打鸳鸯,愿意借着台阶低头认错。
沈露思绪飘飞,忘了答医生的话,周巅替他说道:“他父母在国外,这会儿问不着。”
周巅看医生总瞅他,又说道:“我是他同学。”
女医生看沈露回过神来,给讲了一遍这病是怎么回事儿,又问道:“你的情况最好住院观察一下,家人能过来吗?”
沈露:“能。”
两人从屋里出来,谢过了陪他们过来的校医院小伙,周巅忙着给沈露办住院手续。
医院里人来人往,无论多光鲜亮丽的人,只要穿上病号服,都像一下被抽去精气神儿,沈露在椅子上看着被搀被扶的病人,神思不属。
医生的话他听的蛮仔细,周巅担心的好几次悄悄看他,他自己出奇的不怎么害怕,不害怕自己的病。
周巅拿着一兜子单据回来:“你先去病房,大夫说有的检查住院做报销比例比门诊高,东西我回去给你收拾,星白那儿”
沈露一把扯住他,周大白话瞪着眼睛问:“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你打算瞒着不成?再说也瞒不住呀!”
“不是”沈露匀了匀气息,努力挤出个笑脸,“我有点儿别的安排,等几天三天,你帮我瞒三天好不好?他这会儿正忙,你叫他来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大夫。”
周巅就是再吊儿郎当也知道这里边儿有不对劲儿,说什么不肯答应,问沈露什么安排他又不肯说。
沈露死死拽着他:“周巅,当我求求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