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柝冷着脸,钻进层层叠叠的人群里。有人急了眼,用脏话问候他。
徐西成正蹦的一身汗,朋友越过人群挤到他身边:“西成,你哥好像来了。”
“来什么啊,他人在国内,还和他的小女朋友你侬我侬呢。”
朋友无奈摊着手,他不信那也没办法。
直到有人拎着徐西成的毛衣后领,将他拉了出来。
徐西成以为是醉酒闹事的,正要发火。
回头看见徐闻柝冷若冰山的那张脸,一下熄了火,唯唯诺诺地喊:“哥…哥。”
“你怎么在这?”
徐闻柝将他提出酒吧,扔进后座。
又闻了闻衣服领口,一股熏人的烟酒味直冲脑门,脱下外套扔在副驾上。
“砰”的一声,关门声比平常大了不少。徐闻柝艰难保持理智,启动汽车,紧踩油门。
车内幽闭,落针可闻。徐西成等着徐闻柝开口骂他,可是全程没有。徐闻柝专心致志看路况。
他并没有带徐西成回家,转头去了一家医院。那家医院和徐家有合作,甚至就连他们专属的家庭医生也出自这里。
徐西成不解,却也没有勇气开口问。
他看国内刑侦剧,警察常常会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西成不知道严是什么宽是什么,光从字面意思觉得还是尽早坦白的好。
徐闻柝扯着他的衣袖,路过一间间病房。最后停在门口。
病房的小窗口里,家里保姆在给徐晚岚喂饭。在徐西成眼里,母亲一向追求精致,从头到脚都被真丝皮革包裹,妆容完美得无可挑剔。
从来没有如此憔悴出现在他面前。
“看清楚了吗?”徐闻柝冷声问。
不理他的讥讽,徐西成干干开口,问:“妈这是怎么了?”
他害怕极了,母亲在他心里的存在无异于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倒了,徐西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为什么妈当初会那么着急让我进公司吗?”
徐西成迷茫地摇摇头。
“因为她病了。”薄唇轻启,告诉他这样残忍的事实。
徐西成不问也能猜到,一定是很严重的病,否则当年徐晚岚不会低声下气求他。
那时仗着家底深厚,徐闻柝闲散度日,读他最喜欢的物理系,以为之后能进研究所。
大家也都默认他未来会成为科学家。
直到毕业之后徐闻柝进公司实习,不止徐西成,也让裴止境一众人等大跌眼镜。
徐闻柝是自小长大这群公子哥里过的最为潇洒的一个,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读自己喜欢的专业,让裴止境羡慕不已。
结果他是继承家业最早的那一位。
那时公司出了点事,差点濒临破产。就像开出铁轨的火车头,徐闻柝的管理能力十分出众,力挽狂澜将岔道的火车头拉了回来。
徐闻柝年纪尚小,董事会正对他的管理能力存疑,借此一事,徐闻柝在公司里安稳扎根,一路平步青云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