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笑了:“这是好事儿,但是过年也不能不回去啊,不急在一时,好多亲戚都赶着这个节点回家,到时候见不着你多失望,这样你跟我回去,然后再跟我出来,别怕你爸和你妈我要想带你出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余晚还是犹豫:“其实我…”
“什么在外边闯一闯,他是想逃婚”,余小堂拖着一个大编织袋子从两人身边走。
“逃婚?”,祁唯看他一眼瞬间火了:“你他妈是回家过年还是土匪搬窝,老子那一排架子都让你搬空了”
余小堂:“不是你说随便拿的吗”
祁唯:“我让你随便拿没让你抄家,一编织袋的东西,你吃得完吗?那车后备箱塞得进去吗”
余小堂想了想:“应该能吧”
祁唯:“我把你塞进去,你赶紧滚出去,老老实实的上车里边给我坐着”
余小堂:“哼”
余小堂也不往里装了,气呼呼的拖着袋子往外走,“什么人呢?自己让我装的,现在又不让我装了”
祁唯:“等会儿你给我滚回来”
余小堂斜了他一眼:“干嘛”
祁唯:“逃婚是怎么回事”
祁唯看着余晚很为难的样子,便决定转身去问余小堂。
余小堂:“还不是村里那个老媒婆,她我姐毕业了该结婚了,天天上赶着给我姐介绍对象,后来就把那卖油条的介绍给我姐了”
祁唯一愣:“就村后头那个,一只眼睛瞎了,一只眼睛斜了的那个卖豆腐的老头子?”
余小堂:“昂,就是他,靠豆腐脑发家了,现在是咱们村预告三年后:追妻火葬场
三年后…
日落黄昏,放学铃的最后一声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连树上的乌鸦都回家了,余小堂还是没等到他等的人。
余小堂不耐烦的在学校门口又转了两圈,低骂:“妈蛋这小兔崽子干嘛去了,还不出来”
手机响了,一段语音弹了出来。
“我说你他妈干嘛呢,兄弟几个都到位了,你怎么还不来啊,你再不来我们开团了!”
余小堂:“我知道了!着急送人头啊你!”
去年中旬,北湖这边新建了个小公园。
在湖边的秋千上,一个穿着蓝色校服小少年,一边发呆,一边拿着风干的面包片扔进湖里喂天鹅。
他已经走了三年了,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他,对他的感情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只有了主人的小羊,某一天遇上了一只大羊,他有一种同类给予的安全和归属感,可是某一天,这是大羊又不见了,心里总是空空的,缺了点什么。
脖子上挂着的儿童电话亮了两下,随后开始震动起来。
他回过神,把剩下的面包片整片丢进湖里,拿起电话,看着面包片很快就被哄抢而空。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余小堂暴躁的怒吼:“祁昭昭你死哪儿去了!”
祁昭昭:“我在喂鹅”
余小堂:“鹅?你在公园?靠了,老子他妈在门口等了你50分钟,你他妈跑公园去了?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祁昭昭不仅不慢的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哦”
电话挂断,祁昭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拿起书包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眼前的石子路无比漫长,又懒得动了转手又给余小堂打了电话。
“我走不动了,你来接我”
刚回到超市,一阵饭菜香就飘出来了。
“孙哥,我有点事先出去了,不在家吃了,别给我盛饭”,说完余小堂像只猴子似的,把书包丢给祁昭昭就跑了。
孙友端着两盘菜从2楼下来:“有事也吃了饭再走啊,哟昭昭回来了,快来洗个手吃饭,今天叔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谢谢孙叔”
孙友菜放到桌子上笑着去接书包:“快快快先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小涛你也别忙了先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