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就开工呀,快的话就三四个月。”
母亲点点头,又说道:“昂,你看到时候房子盖好了,莎莎是进新房住还是到你妈家,我跟上过去照顾去?”
我愣了一下,问道:“啥意思?”
母亲略显为难的说着:“呀,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娘家坐月子,更不能在娘家生孩子,这是咱们这儿习俗。”
我扭头看着余炳权,余炳权也点点头,说着:“昂,咱们这儿是有这说法哩。”
我皱着眉看着母亲,说道:“那到时候我大个肚子,妈你还能把我赶出去哩?”
母亲尴尬的笑着,“我哪能赶你哩,到时候你新房盖好了,我跟着你去新房住呀,你走到哪我走到哪!”
我有些犹豫:“那新房刚盖起,那能直接住人哩?”
母亲看着我笑道:“咋不能住人,谁家不是盖起新房就住人?”
余炳权抚着我的后背,说道:“没事,房盖起咱放上一个月散散风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也冷了,你们这老房没暖气,还得生炉子,夜里头冷不说,还得防闷烟(煤炭燃烧不充分导致一氧化碳中毒)哩!”
母亲点点头:“昂,这都六月份了,等你们新房盖起,再放上一个多月,也快过年呀,那你们肯定得在新房里头过年哇!”
余炳权附和道:“就是,等新房盖起了,我每天骑摩托回来,白天你就在妈家吃饭,晚上你回新房睡觉,基本上你睡觉前我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开始对我们的新房充满幻想。
2-15、搭子,红霞
那个夏天,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完饭,便撑着一把遮阳伞到新房子那里去呆着,看新房盖的进度。
有时候母亲和我一起,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时间长了,便觉得无聊,开始在村里溜达。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红霞。
那是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我吃完早饭,照例去新房那边转了一圈,又溜溜达达的到了红梅姨的小卖店外,红霞就站在小卖店外的大槐树底下。
红霞那时十七八岁的样子,及肩的中长发,烫着当时流行的小卷,发间箍一个黄色带蝴蝶结的发箍,身上穿着大红色带白色小碎花的吊带长裙,斜跨着一个白色的小皮包,脚上踩一双白色运动鞋,无聊的在原地站着,看起来洋气又活泼。
红梅姨就坐在小卖店外面的凳子上,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看见我来了,红梅姨招呼我过去坐下。
“红梅姨,你们这是在外面做啥,树底下那个姑娘是谁,咋没见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