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仔细看了看,胀大后断鳞依旧是断的,那片还未生好的皮肉颜色依旧深些。她试探着俯身摸了摸,小蓝似能感应到关切,非但不抵触,还用脑袋蹭她膝头。林钰的手正要移回它头顶,忽然自己的发髻一松。“你做什么!”她抬手欲拦,却还是叫人把挽髻的青玉簪拔去了。柔顺的长发瞬时松下几绺搭在脑后,林钰眼睁睁看着发簪落入他瘦长指间,转弄把玩。“方才看你梳头挺有意思的,叫我试试。”“梳头有什么意思!”分明是他太闲了,要在自己身上找点乐子。可林钰怎么都拗不过他,没一会儿屋里的穿衣镜搬到了面前,她只得依言坐到地上,而男人坐在交椅上拆她的发髻。坐在地上反而方便了小蓝,一个劲往她手上腿上缠。林钰长发散落,前后被这一人一蛇制得死死的,没过多久,小蓝的蛇尾又往她腰上缠了。泡水胀大的身子又长又粗,没几圈便绕上她胸脯。昨夜被人啃咬吸吮的记忆泛上来,林钰身上一酥,肩膀往后缩,又撞上了男人的大腿。“许晋宣!”她握拳捶在人膝头,“你管管它呀……”身后男人没动静,林钰费劲仰头去看他,却见他眼底晦涩,睨下来的眼光意味不明。穿衣镜就在面前,一转眼就能看见此时两人的全貌。少女被一条巨蟒从腰肢缠到胸脯,又因方才的退避陷入身后男子两腿间,粉白的面颊窘迫异常,染上绯红。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蛇,他们都是坏心眼!林钰气得掐一把他大腿,又推拒着小蓝试图舔舐自己面颊的脑袋,大喊着:“我不要陪你了!你把我头发都摸脏了!”欣赏够她的窘态,见她开始闹脾气,许晋宣才给了为非作歹的小蓝一个眼神。这个眼神比林钰的拒绝管用多了,小蓝立刻松了紧缠的力道,绕下她胸脯,一圈圈降回地上。“没脏。”林钰看见镜中,身后的男子撩起一把柔顺的乌发,告诉她:“脏了的话,我替你洗。”谁要他给自己洗头发!林钰想着,还是船上太闲了,他拿自己当宠物逗弄。且事实证明,许晋宣还是太自信了。林钰看着自己好好的头发逐渐蓬乱,甚至在他不得手法的缠绕下打了结,这回干脆板起脸不理他,任他怎么搭话都不应声。小蓝试探着用脑袋顶她,林钰也记刚刚戏弄的仇,别过头不搭理。就这样凭一己之力,她孤立了屋里的一人一蛇。许晋宣这才不得不妥协,叫外面人把她的婢女喊来。且他一指青黛,一定要她演示。午膳前分明看了她的手法,怎么轮到自己就梳不好了。见林钰前有巨蟒后有许晋宣,青黛上前时也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手不打颤。手法娴熟地挽好一个髻,却被许晋宣喊停。“往前拆两步,放慢些。”次数多了,青黛本也是急性子,渐渐耳提面命起来:“这个时候三指要用力,略微缠紧些……”许晋宣支着脑门说:“我还没用力她就喊疼。”“可是真的疼!”林钰的埋怨立刻跟上,“你没青黛熟练,总扯着我头发。”对此,男人无可反驳,只能将她刚梳好的发髻又拆下来。“我做一回,你看着。”青黛便尽职尽责在一旁看着,指挥着“再紧些”“再多绕点”。终于,在林钰一次都没喊疼的前提下,一个略有些歪斜的发髻挽成了。青黛重重松一口气,顺嘴说:“还行,下次位置再找准些。”林钰则不给他面子,陪他闹了一个时辰,早就不耐烦了。左右转着脑袋看了又看,怎么都嫌粗糙,“太难看了,拆了让青黛给我梳!”许晋宣抿一抿唇,将她自己伸上来的手拨下去。“不许。”不等林钰仰头骂他,他又说:“马上用晚膳了,沐浴时再拆不迟。”天凉了白昼也短,今日本就是午膳时分才起,林钰望一望窗外天色,发觉已有暗下来的趋势。“好吧,”最终也妥协了,“那就先这样。”她从地上起身,朱帘青黛便被遣了出去。出门前林钰还在怨怪,将人遣出去谁给她剥橘子。她自小吃橘子就刁钻,非要将瓤肉外头那层薄皮也剥去才肯吃,因而给她剥橘子是个细致活。青黛掩门前听见男人说了声“麻烦”,但刚洗干净的手还是伸了出去。她重重松一口气,“我终于放心些了。”回头看见朱帘的神色,青黛就知道她也是这样想的。原先这屋门总关着,伺候沐浴时又窥见她胸脯上的红痕,甚至一边一个用了膏贴,她们生怕林钰被人欺负。今日实打实看过屋内的情形,林钰虽身不由己些,好歹还是能发脾气的。在一个人面前能发脾气,境况便没有那样遭。林钰顶着微偏的发髻,后来吃了一整个橘子。“不够甜。”其实也不酸,味道偏寡淡,便没什么意思。许晋宣只说:“过几日靠岸再买。”小蓝围在她脚边讨好了许久,林钰被缠得烦了便用脚踢它身子,最后终于还是给了个好脸色。又忽然转头问许晋宣:“我的衣裳呢?”男人略一反应便想到了,却故意问:“什么衣裳。”“就是……”林钰也没看出他是故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昨日夜里那件,亵衣啊。”“哦,”许晋宣点点头,“没看见。”没看见?林钰压根不信,“分明是你……”也不好意思说是被他亲手脱下的,她避重就轻道:“分明就是你拿走的。”虽说那衣裳应当沾了男人不少涎水,拿回去洗干净她也不会穿了,却也不想如个把柄般落到他手里。“真想拿回去?”林钰迟疑点头。许晋宣略一挑眉,说:“那不妨先答我昨日问的话。”他这人有时话挺多的,林钰记不起来,便问:“什么话?”男人微微俯下身,右侧眼尾那颗小痣显出几分妖异。“你和你那好哥哥,做过哪些事?”:()嫁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