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厚着脸皮,出去讨一支烟。或许陆观野会给他。
但晚渔自觉今晚唱歌给他听,已经算是做了越线的事,怕惹人烦,不敢再凑上去打招呼。
半小时前,他熄灯时,已经把学生们都送上床了,现在小孩都睡着了,他轻轻打开门,没发出什么声音,在门口点了点人数,很快结束查寝。
回到教师宿舍,陆观野还是没有回来。
今天太累,晚渔换了睡衣,躺进被子,没几分钟眼皮就重起来。
他快睡着的时候,听到房间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还想提醒陆观野,淋浴室的冷热方向装反了,但其实并没有说出话,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半,晚渔掐掉闹钟,半梦半醒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陆观野已经换好了衣服,快要出门。
他喊了一声陆老师,但回应他的是咔嗒一声,门被轻轻关上了。
晚渔抱着被子苦笑。原本担心两人独处尴尬,原来陆观野不会留下独处的机会。
旁边的床已经铺得整齐,只是被子上有褶皱,显示昨夜有人在床上休息过。
还有洗手台上使用过的一次性牙刷与杯具、剃须刀与洗脸巾。
他努力忽略这些细节。
晚渔在剧组时也常常起早贪黑,很快完成洗漱,换了衣服出门,七点时进学生宿舍,叫小孩起床,督促他们穿衣洗漱,最后带着他们出去吃早饭。
上午的安排是在自然博物馆内参观,等活动真正开展,小孩被沈老师带着走,晚渔反倒闲下来,与昨日一样,跟在队伍末尾,和陈女士一起拍照闲聊。
陈女士发现晚渔全无明星架子,跟他说些什么,他都愿意接话,不由得撺掇他下学期报名家委会。
晚渔仔细听她说了家委会的种种责任与好处,原来就是家委会举报了隔壁班班主任体罚学生,如今换了一个温柔年轻的女老师做班主任。
陈女士说,家委会里的成员大多是妈妈,几位全职妈妈格外积极,好像小孩的事情全该妈妈管一样,晚先生若能加入,也好对各位男士起个教育榜样的作用,不让他们做甩手掌柜。
陈女士又说,家委会事情也不太多,每个月班主任负责开会,商量一些活动、班会、运动会之类的事,还能给学校午餐提意见。
晚渔听得心动,但又怕陆观野见到他不开心,给他添堵,只说会考虑一下。
就算以老师和家长的身份相处,老师也会有不愿意接触的家长,陆观野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待人接物温和周到,难得地令所有家长满意。如果他有不愿接触的家长,除了自己,晚渔想不到其他人。
下午,又是户外活动,天气干冷,还好有太阳,晒得人暖烘烘,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