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涌出来,赵政却疏离淡漠的没有情绪,“娘要怨就怨我吧。”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
波澜不惊的表象,唯有他死死拽着白桃后领的手,透露出浓浓的自伤。
白桃感觉自己半只脚脚都是腾空的,她知道民间有句话叫骂娘,她现在就有点想学。
拎哪不好,非要拎她脖子那块。
白桃心中腹诽,鼓着脸道,“你撒手。”
赵政将她放下。
放下后,白桃躲他躲的远远的,赵姬在原地抖动和战栗会儿,转而失了魂般走入了漆黑的屋子,她也很瘦,瘦的没有仿佛重量般,足不点地飘的一样就过去了。
赵姬边走边哭,“子楚,呜呜呜,我的子楚,唯盼君,归”
她身上都是死气,肯定没几年就要死了。
白桃在木桶里舀着水泼的满地就是,这下她又觉得赵政可怜了。
爹抛弃他娘也要离开他,今后就只剩他一个人,历经挫折后还要进她和阿兄的肚子。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白桃甩干手过去问坐在台阶上的赵政,“你能给我吃吗?”
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唯有瘦削的下巴留出空白,上面血线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绽出点点红梅,“可以。”
这还是白桃
以前的猎物都是哑巴。
一爪子下去就只会吱吱叫。
她舔了舔嘴巴,悄咪咪的凑在他脖颈处,张开大嘴,露出两根长长的狐狸牙。
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赵政从思绪中抽离,他看向旁边的女孩,女孩用两只手捂住嘴巴,笑的眼睛弯弯,天真毫不设防,甜软仿若百盛放。
赵政去开门。
白桃气的在原地跺脚。
她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坏了她狐狸精的好事。
门开了。
是个长的周正,穿的体面的公子哥。
他怀里抱着张古琴,腰间垂了块白色的玉佩,穿得人模狗样儿。
可是说起来来总是带着股高高在上的轻慢,“政弟,听闻你在殿上挨了罚,我特意来看看你。”
都已经过了三天了。
赵政将他迎了进来,将门关上插上门闩,转身的时候面色如常,“姬兄,有劳挂记。”
燕国太子丹——姬丹抱着琴端着气度走进来的时候,注意到院内穿着俏丽的女孩。
正待他问询的时候,似乎才看到赵政脸上的血迹,他带着点关切道,“你这是新伤,怎么弄的?”
赵政用指尖揩拭脸上的血迹,不以为意,“不小心伤到的。”
“听说你在大殿顶撞赵王,真是有这么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