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狐狸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来了。
一想起方才政哥哥兴许识破她是妖精。
她牙齿发颤。
嬴政还立在她的身后,他目光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也不开口说话,仿佛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消磨,过了会儿,他慢慢道,“孤错了。”
“。”
听到如此冷淡的声音,白桃紧张如鼓。
“孤昨日不该如此放肆,害的桃桃如此惧怕孤。”
“没有。”白桃解释道,“没有,不怪你。”
他沉默了会儿,道,“怪孤昨日太过肆意妄为,不顾及桃桃的感受。”
白桃心头一颤,“也没有,我很喜欢。”
“。”
男人似乎也搞不懂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白桃小脸埋在锦帛里,埋的深深的,听到后面好长时间没有动静,她大着狐狸胆子,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探头往回看。
嬴政还站在原地。
直肩阔背,肌肉群块垒垒分明,胸膛有着深深的刀疤,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为她心头血所剖的痕迹,而后就是手臂上,窄腰的抓痕。
是昨夜白桃震颤时一爪子一爪子捞出来的。
白桃看见他的一瞬间,他也低头看向自己。
勾住,缠绕。
小狐狸瑟缩了下脑袋,半缩了回来,等过了会儿再探出脑袋,用那双琥珀色的狐狸杏眼去看他,他依旧看向她,那双狭长的双眼带着不可抗拒,赫赫威仪。
竟被这双眼熏的神智迷离,她这下没有躲。
“桃桃。”
他慢慢慢慢地靠了过来,像是一寸寸的试图进入她的领地,白桃后面的狐狸尾巴缩成一团,极尽全力的遮掩,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掌,“桃桃,全天下都可以畏惧孤,唯独你不可以。”
白桃抬眼,迷茫了一瞬。
她歪着头看他。
他蹲了下来,大掌又细细的沿着她的脊梁,慢慢地搂住她的肩膀,少女的肩膀因他的抚摸而战栗不止,他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桃桃,别怕。”
“呜呜呜。”
眼底酸涩,白桃好似漂流在汪洋的旅人,急于寻找一个温暖的桎梏,扑进他的胸膛,大掌落在她的脊背,他轻轻拍了拍,像是小时候那样,“桃桃,有孤在,别怕。”
“唔”
喉咙里发出一下一下小兽的呜咽,白桃心中如溺水般不能呼吸,她的脊背还是颤抖的,却神奇的在人皇的安抚下,慢慢恢复平静,直到长出的尾巴慢慢缩了回去。
他吻住她的耳垂,极尽柔情。
白桃放松了下来,彻底陷入了他的怀抱。
在珠玉重宝,积袭成山的长乐宫内,鲛鱼油长盛不灭,伴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这对秦国最尊贵的夫妻在青铜灯下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