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的处境大家都知道,但每个人都觉得她有什么自杀的必要呢?这年头不被爹娘疼爱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想不开?多半还是二姑娘自己动手推了人不肯承认罢了。
又恰恰好,姜云瑶还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更加坐实了她们的猜想。
姜云瑶也有点半信半疑,她没有原身的记忆,所以也并不清楚姜云玫口中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话。
大家都一脸不信,姜云玫气得脸通红,赌气道:“你们若是不信,那便当做是我推的!要杀要剐要赔尽管冲着我来。”
当真是个暴脾气。
姜云瑶反倒冷静下来了。
她见过太多和姜云玫一样的人了,心肠坏不坏另说,直肠子倒是真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喜怒哀骂都鲜明,被误解曲解了一边愤怒一边赌气说我便是这样,实际上还真未必是她做的。
但姜云玫都这样说了,其余人反倒有些骑虎难下了。
倘若孟姨娘是个好的,这会儿便该站出来活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面上都好看。
但孟姨娘可没这个心思,她还指望着从这件事里捞些好处,旁的不说,至少要让二姑娘母女赔礼道歉,弄些什么好东西进她的屋里,再者也好借这件事情在姜逢年那里卖个惨。
而常姨娘自然是不好开口的,她是二姑娘生母,说什么人家都觉得她是要保护姜云玫,推卸责任。
剩下能开口的便只有太太安氏,但她一向和常姨娘更加亲近一些,若是开口说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矛盾,难免让人觉得有失公允,偏袒常姨娘母女两个。
她都这样为难,更别说一心只想看笑话的谭姨娘和柳姨娘了。
那就只剩了姜云瑶自己开口。
实际上姜云瑶稍稍转了转脑子也猜到了如今的处境,这事儿只能由她开头,且她唯有开了口,才能从这件事里获取最大的利益,旁人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太太那里,太太管着家,家中的庶女姊妹之间有不和,不论是不是姜云玫推了人下水,在外头的名声总是不好听的。
说太太管不好家,教育不好家里的姑娘云云。
也不仅是太太,实际上整个姜家的姑娘们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想明白以后,姜云瑶才轻轻咳嗽一声,软声道:“二姐姐何必赌气?虽然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到底咱们都是亲姊妹,想来二姐姐也不会真狠下心将我推到湖里去。”
听了这话,常姨娘松了口气,颤抖着靠在座椅上。
姜云瑶却只看着安氏,见她面露赞同,才继续道:“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姐妹们有些口角罢了,二姐姐说话是难听些,与我道个歉,咱们说开了也就罢了,说破天也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若是当真闹起来了,反倒叫外人看笑话,质疑咱们家教不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