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万霄也好,姜京月傅长阙他们也罢,都不算难事。
谢逐青温和注视他,片刻后才突兀开口:“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陈方旬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把沈敬玄的助理工作介绍给你。”谢逐青道,神情带了点苦涩,“后来知道雅瑛的事,我很愧疚。”
陈方旬沉声道:“和你没关系。”
谢逐青那个时候给他介绍工作,也是看他一直跑出去兼职辛苦,出于好心帮忙而已。
再加上他大学时期,的确对能够成为他们教科书案例的沈敬玄有种仰慕心理,听到谢逐青说沈敬玄是他舅舅,又为他介绍了工作,他不去都不可能。
“不止这一件。”谢逐青摇摇头,后悔地开口,“我……其实当年看到了沈敬玄低头亲吻你的头发。”
“就站在办公室外。”他在陈方旬晴天霹雳里的神色中开口,缓缓捏紧了拳头,“我不该隐瞒你这件事,不和你说一句话。”
怕你当时知晓会远离我。他想。
陈方旬听到谢逐青说出的那句话时,脑子里活像被生生炸了一炮,脸上是一瞬间的空白。
但眼底是无数复杂的情绪,共同交织凑出了一份饼状图。
最后他扯了扯嘴角:“没事,都过去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沈敬玄,和谢逐青有什么关系,他们那会儿也算关系好的室友,谢逐青夹在中间难两全,最后选了亲舅舅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陈方旬还是庆幸自己已经对绝大多数的震惊事件脱敏,见的多了,对沈敬玄低头亲他头发装情圣这件事竟也能平静对待。
还能顺嘴安慰安慰谢逐青:“你没必要愧疚,沈敬玄的问题,我不会怪到你头上。好歹是十几年好友了。”
闲聊就不算老板,陈方旬近期模板话都懒得说,说话也愈发随性。
谢逐青笑了笑:“我怕你会怨我。”
“我没有搞连坐的习惯。”陈方旬说,又听谢逐青和他说:“那就好。”
“我舅舅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怕他是想……”
陈方旬眉头一跳:“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只希望他不要来烦我。”
谢逐青低下头,敛去愧疚里带出的笑意。
他看了眼时间,对陈方旬道:“出去吃午餐吗?”
陈方旬点点头,两人刚踏出办公室没多久,秘书小姐就带着一个捧着大束玫瑰花的外卖小哥匆匆来到他们面前。
“谢总好。”她先和谢逐青打了声招呼,才转头看向陈方旬。
陈方旬心里登时划过不太好的预感。
秘书小姐指指送花的外卖小哥:“陈哥,有人给你送花。”
她的眼底散发着对八卦的最朴实真实的渴望,眼神不住往花里插着的贺卡上瞟。
外卖小哥看着手机道:“陈方旬先生是吗?”
“对,我是。”陈方旬应道,外卖小哥把玫瑰花束塞到他怀里:“花送到了,麻烦签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