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不自觉抓住围栏,出神地盯着陈方旬的侧脸。
片刻后,才开玩笑似的说:“再累都能熬过去。”
陈方旬低低应了一声,就听他又开始玩烂梗:“为了以后不让你这么辛苦,我会保护好你的。”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他无奈地看着齐元霜。
齐医生耐心解释道:“你看看你身边的神经病浓度,肯定要好好保护你,毕竟保护——”
陈方旬一听他要宣誓就头皮发麻,连声应道:“行行行,保护吧。”
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屈指敲了敲齐元霜的头顶:“受不了你了。”
齐元霜抱着头立马夸张嚷嚷:“啊——好疼——”
他戏瘾上来,陈方旬也配合他:“碰瓷啊?”
“对,碰瓷。”齐元霜捂着脑袋,“做鬼也要缠着你了。”
陈方旬学他,叹了口气:“唉,被讹上了,麻烦精。”
他抬手往齐元霜的脑袋上随便摸了一把:“还疼吗?”
“小心男鬼得寸进尺要你上贡哦。”
“帮我驱邪我就上贡,每天工作时间不得小于八小时。”
“哇,狠心的资本家。”
“我顶多是没良心的土老板。”陈方旬一本正经道,“原始资本是自己跳进来的,哪里是我积累的。”
他们倚着露台围栏,对着远处斑斓夜景插科打诨,陈雅瑛蹑手蹑脚走到露台边,把着露台的门,探出脑袋小声问道:“那个……哥,我们家门铃在响,好像是找你的。”
陈方旬:“……”
他和齐元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上回姜京月来时的暴雨逼婚夜。
“是谁?”陈方旬问道。
陈雅瑛形容了一下:“坐轮椅的男的,看着有点……额,肾虚。”
那个脸有点太白了,她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只好用了这个。
“楼万霄?”陈方旬皱了皱眉,齐元霜在他旁边悄无声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他们离开露台,陈方旬去开门,门口坐轮椅的男人果不其然就是楼万霄。
他已经懒得问这群人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低着头问道:“小楼总,发生什么了吗?”
楼万霄一张脸仿佛能挤出黑水,脸色格外难看。他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唇色发白,身形颤抖,头发还有点湿。
陈方旬看了两眼,叹了口气:“雅瑛,拿条干毛巾来。”
半个小时后,坐在陈方旬家沙发上的楼万霄,头上顶着干毛巾,端着陈方旬临时给他煮的姜茶,终于肯沙哑着嗓子开口:“方旬哥,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