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霜心说我也懒得管你。要不是陈方旬那个有问题必须要处理的强迫思维,他连傅长阙这张狗脸都懒得看见。
陈方旬思虑过多睡眠时间少,累成那样还要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看着都心烦。
“闭嘴。”齐医生拿着绷带,笑得很和善,“你要是再给我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巴不打麻药缝起来,你知道我有这个技术的。”
陈方旬站在沙发后,平静看了眼傅长阙,示意这位大老板不要撩拨老虎胡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楚感觉到齐元霜的心情不大美妙,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低气压。
然而傅长阙选择性眼瞎,他今晚所有的怒火都被迫压在心底,一丝一毫都没发泄出去,无数混乱的念头情感侵蚀他的内心,宋清又屡次拒绝他,方才看见的场景重新在他脑海中出现,最后敏感的神经在齐元霜的威胁下彻底爆发。
他死死盯着齐元霜的脸,甩开齐元霜手上的绷带,压低声怒吼道:“齐元霜,你以前可不会管那么多,怎么,你喜欢陈方旬?!”
这句话像是惊雷落下,在齐元霜的耳边彻底炸开,震耳欲聋。
会客厅内只余一片死寂。
陈方旬猛地回神,微微蹙起了眉头,看起来神智尚清,实际上人已经走神好一会儿了。
在他看来傅长阙这种猜测属于典型的无稽之谈,自己是个性缘脑,所以也强行将人的关系理解为狭隘单一的性缘关系,却忽略了还有不同关系组建的可能。
“傅总,我想您是……”昏了头了。
“喜欢啊。”齐元霜换了个坐姿,右大腿压在屈起的左小腿上,视线坦荡。
傅长阙看向他的眼神惊疑不定,整张脸上都写着“你居然敢说出来”一行字。
他和何思言楼万霄那群人都有往来。他们虎视眈眈,却没有一个人敢真对陈方旬表露半点情感。
他们都清楚陈方旬对这些事的迟钝与知晓后的难以容忍。
沈敬玄当年刚想尝试和陈方旬拉近关系,没过多久就被他踢出了社交范围。
没有人想冒那个险。
现在齐元霜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陈方旬下意识讶异地望向齐元霜,显然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个答案。
他那能一次性思考二十件事的脑袋忽然转不过弯来,甚至还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最后像是要逃避什么,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移开了看向齐元霜的视线。
他并不清楚自己逃避的原因,但很显然现下对视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去问你公司的保洁,员工,董事,问问他们有谁不喜欢陈助理。”
齐元霜猛地关上医药箱,手肘靠着沙发背,整个人闲适自然,全然没有傅长阙想象中被揭穿心思后的慌乱与辩解。
包括陈方旬知晓后的神情难辨,全都没有。
他挑挑眉,朝傅长阙抬抬下巴:“不说别的,你去问你别墅你的佣人,谁会不喜欢陈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