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严谨认真的口吻说,活像陈述案情:“我并不确定我当时救的人是不是沈先生,因为只是顺手的事情。”
“当时我有兼职在身,很赶时间,路上遇到一群混混在围殴一个人,挡路影响我上班,所以我顺手处理了,如果这件事算是救了沈先生,只是无心之举。”
陈方旬顺势笑道:“也不值当感谢。”
他说这些时,不带半点情绪色彩,就是简单的叙述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不掺一点水分。
楼竟风脸上的笑愈发神秘莫测。
陈方旬有些生无可恋。
为什么他又被莫名其妙捉奸了。
他身上难道就打着很好被捉奸的标签吗?
那个时候的他就单纯路过,忙着赚钱,挡路的赶到一边去,谁还管是不是救了什么人。
楼万霄的五十万果然不是好拿的,钱难赚。
“廷佑说的是,救命之恩应当好好相报。”楼竟风眼眸深邃地注视陈方旬,看不出半点被隐瞒的怒意,连嘴角的笑都像是模具印上去的。
陈方旬初来他身边做助理时,就知道楼竟风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与沈敬玄都是老狐狸,但楼竟风做事比沈敬玄要更加“直白”。
这种阴险的直白最让人招架不住。
陈方旬很想辞职。
他辞职后去做自媒体都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些烂人烂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人为什么要上班?劳动有必要,上班有什么必要吗?
他朝楼竟风露出绝对不会出错的完美笑容,用了很多年的上班表情,诚挚道:“楼总过誉,当时救人是无心之举,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可能拿着这件事求回报,您不必如此。”
没二心,没暗度陈仓,没当小三,他话说的那么清楚,楼竟风总不能再误会。
沈廷佑的手腕仍旧被楼竟风抓在手中,一张脸几乎白到透明。
他和楼竟风的夫夫相还是给陈方旬带来不小的冲击,讲话时避不可免只盯着楼竟风。
楼竟风一双凤眼含笑,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陈方旬又不想看了。
“廷佑怎么这么安静?”楼竟风将沈廷佑扯到身前,“你不是很想和方旬道谢吗?”
沈廷佑如同置身风雨飘摇之中,他有哮喘,身体本就不好,被楼竟风扯到身前时,更显得像是脆弱的玻璃人。
他眉间紧蹙,最后嗓音沙哑,磕磕绊绊开口:“陈助……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