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看见秦非翎铁青着脸色迎面而来,他吓得身子一抖,当即与太医噗通跪在地上。“陛下。”秦非翎眼底满是急色:“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太医去为嘉妃诊脉。”刘公公连连应下,拉着太医起身,仓皇的朝着殿内跑去。秦非翎紧随其后。他踏入内殿,便看见翘儿哭的双眼通红,无助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周伶歌,嘶哑着声音一直在喊娘娘。“娘娘,你可千万不要出事。”秦非翎的心轻轻一颤,他呼吸都不由得紊乱了几分。他疾步走过去,当即便将周伶歌柔弱的身子揽入了怀里。翘儿一惊连忙屈膝跪下,委屈无比的哽咽哭了起来。“陛下,奴婢没有说谎,我家娘娘也没有耍什么幺蛾子,请你明鉴啊。”“她真的昏迷了过去……”秦非翎看着怀中脸色憔悴的女子,他的心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都是他不好,是他一时的隐忍,从而让她受了委屈。他明明答应了她,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被任何人伤害的。可今日,因为是太后,所以他犹豫了。没想到这一犹豫,竟是害惨了她。秦非翎心里自责无比。整颗心犹如在油锅里煎炸。他扭头看向刘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跟过来,见机行事吗?嘉妃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及时让她起身,送她回宫?”“刘全,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难道竟是一个摆设吗?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刘全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老奴也劝嘉妃娘娘了,可她说不想得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对她已经颇有微词,她若再不顾太后娘娘意愿,自顾自的离去,恐怕太后娘娘会更加恼怒。”“嘉妃娘娘更怕,因为她的原因,让陛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不想影响陛下与太后娘娘的母子关系……”这番话就是周伶歌对刘公公说的原话,刘公公算是一字不落的叙述了一遍。秦非翎听了,很是动容。他紧紧的抱着周伶歌有些冰凉的身子,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他,才一直隐忍着,心甘情愿的接受罚跪。素日里,她的性子单纯直率,不肯受半分委屈。可面对太后,她却能为了他委曲求全……秦非翎眼底涌动着浓厚的情意与愧疚,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盯着太医让他赶紧诊脉。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开始为周伶歌检查身体。太后这时候带着众位妃嫔,缓缓的踏入内殿。她看着依偎在皇帝怀里的柔软绝色女子,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厌恶。她忍不住冷哼一声:“好好的,怎会突然晕倒?”“她身上又没任何的外伤,不过是跪了半个时辰,这就受不住了?呵,还真是矜贵。哀家在后宫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区区雕虫小技,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真真是令人觉得可笑!”太后话音一落,淑妃立刻跟着附和。“嘉妃妹妹平日里性子就比较直率厉害,素来是受不得任何委屈的。柳贵人的婢女……已经过世的孙贵人,还有萧常在,哪一个没有被她亲手收拾过。”“哎,嘉妃妹妹这性子,确实是有些跋扈任性了。”柔嫔瞥了眼秦非翎铁青的脸色,她欲言又止,没敢继续落井下石。陛下极为维护嘉妃,这时候谁若落井下石,定然是没好果子吃。果然,淑妃话音刚落,秦非翎的眸光便冷冷的扫过去。“闭嘴。”淑妃吓了一跳,她的身子一抖,连忙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周诗雅看着秦非翎愤怒的神色,她压下满心的不甘,继续保持沉默。她观察着周伶歌的模样,心中有一个想法,陡然冒了上来。周伶歌这样的情况……莫不是她,已然有了身孕?这个想法一出,周诗雅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算一算日子,周伶歌确实也该怀上了。她紧紧的盯着周伶歌的肚子……这个孩子是她的,从一开始,她就想要借腹生子,即使周伶歌现在再得宠,那又如何?她照样可以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抢过去,据为己有!呵,她就暂且忍耐,就让周伶歌再嚣张这一年吧,等孩子呱呱落地……周伶歌的价值耗尽,她也该落幕了。太后极为不悦,她看向秦非翎:“淑妃无非是实话实说,你训斥她干什么?”“嘉妃之所以这样嚣张,还不是你宠的?皇儿,你真的太纵容嘉妃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继续任由她胡闹。”“哀家看,她就是在装晕……来人,提一桶冷水过来,将她给哀家泼醒。哀家倒要看看,她如何还能再继续装下去。”赵嬷嬷立刻应了,当即便让人提了一桶冷水过来,作势便要冲着周伶歌泼去。秦非翎大怒,他一抬脚狠狠的踹向赵嬷嬷。,!“滚。”赵嬷嬷被踹到了肚子,她手里提着的水桶歪倒洒落在地,她满脸痛苦的捂着肚腹,在地上打滚起来。可见这一脚,秦非翎踹得有多狠。太后眼底满是震怒,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非翎:“皇帝,你是疯了吗?”“这样浅薄的手段,你看不出来吗?哀家不过是为了让你看清楚真相而已。”秦非翎一双眼眸冷如冰霜,他静静的凝着太后,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母后……自从你回来,就一直在针对嘉妃。你故意派人,告知嘉妃错误的开宴时间开始……她来迟了,所以你就有了发作惩罚她的借口。”“嘉妃为了不影响我们的母子之情,她明明有委屈,却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心甘情愿的领罚。这样善解人意,为儿臣考虑的女子,母后为何还要一而再的针对她?”“她如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丝,母后你说,她要是装的……如何能装的这样像?儿臣告诉过你,儿臣:()被暴君揽腰宠,本宫恶毒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