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三人又狠狠磕头道:“不敢欺瞒,此地千年以上修为的只有承恩寺的树妖和棠夕阁的狐妖!”
当夜,小满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回想今日的事,她睁着两只眼睛若有所思,一条腿搭在床沿晃来晃去。
或许可以按那三只小妖所言去查探一番,树妖听说在承恩寺,多半不是会惹事的主,至于棠夕阁狐妖……又是狐妖么?
她侧目撇了眼熟睡的周词,脚一抬,忍不住转身去看他。
他睡着的样子有些一本正经,其实平日里也是,可小满知道他心思深和主意大,只不过表面上从来不显山露水,一声不吭为她做了许多事。
她一点点凑过去,鬼使神差地捧起他的脸细看,其实这张脸孔也并非全然的书卷气,俊秀里存着几分硬朗。
若非这几分硬朗,也不会有现在的周词。小满没有父母,一个受苦受难的师父已让她不好受,更何况他历经变故,双亲离世,他也不曾怨过一个字。
小满叹了口气,见他没什么反应,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微仰着脖子靠得极近,鼻息交织,暖烘烘的。
她半垂眼睑,目光聚在他唇上,朦胧漫起一种咬下去的冲动。
这感觉,好奇怪……
周词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小满瞬间回过神,心头砰地跳了一下,猛然翻了个身,生怕他发现自己没来由的举动。
她紧闭双眼丝毫不敢动弹,又迫使自己收回注意力。
刚才想到哪儿来着?
棠夕阁、棠夕阁……
未过多久身后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她听着一起一伏的声音松了口气,心也慢慢静下来,这一静,困意便浪潮般席卷而至。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周词已经出门,小满第一件t事就是蘸墨提笔画上片梅花瓣儿,笔杆在纸上游走,画着画着,她把手一松,两手交迭坐在桌前,而笔尖仍在缓缓描摹,直至花瓣填成朱红。
缚灵咒被解了一部分,她的妖力也恢复了不少,小满捧起消寒图看着零星几瓣梅花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泛上一抹狡黠笑意。
岁寒三九,午后不免困乏,尤其像今日,暖阳高照,静坐书院中更觉困倦难当。
先生在前授课,背对着院门外的孔圣人像,滔滔不绝,另一边,那位少时在韩家书院一起开蒙受教的同窗江祺悄悄探头问他:“昭言,明年会试你可有把握?”
“不好说。”
“那就是有了。”
“?”
周词疑惑。
“你忘了?小时候每次先生抽查功课,我问你准备得如何,你都说不怎么样,结果回回都拿一等。”
“呃……是吗。”
周词挠挠眉心,有些尴尬,江祺自顾自说着:“你也知道,我是被逼着来科考,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家里非要出个为官走仕途的好光宗耀祖。”
“所以你就叫上我。”
“是啊,弘英书院文社规模不小,押题也颇有门道,是个机会,而且我知道的,你一向执着于功名,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