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吃边向人打听殷广宏的去向。一连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今天没见到过殷广宏出街。回答时这被打听的人还一脸奇怪地看着温蓝。在这集市上,人人都巴不得躲着殷广宏,今天却有一个主动打听殷广宏去向的。真是稀奇。“要不你去殷府问问吧,看他是不是在家里。”有人给温蓝建议。温蓝连忙道谢,问了路线就径直过去了。这殷广宏的家十分好找,它在镇公所的对面,青砖红瓦的高大建筑,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到他们家门眉上“殷府”两个大字。温蓝走到他家门前,叉着腰运了运气势,然后步上台阶扣响了门环。不一会儿,门里有人应着谁呀,就奔过来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八字胡大小眼,装着布衣戴着一顶布巾帽,收拾的倒挺利落,除了长相不尽人意外。“你找谁呀?”这门肆见温蓝是一个青皮寡瘦个不高的小子,衣不合身又背着一个背篓,脸上自然地就没有了好脸色。“我找殷……殷爷。”“找我们家大少爷?”门肆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温蓝,他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你找我们大少爷有何事?”“送例钱来的。”送例钱?这门肆眼睛都瞪圆了,他在殷家守了几年门,从来都是自家大少爷出去收例钱,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过来送例钱。这真是……“你等一等,我去禀报一下。”门肆摇着脑袋正欲关门,未了他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大哥您就告诉殷爷说云重山的猎户兄弟求见。”孙大富后来又去找过殷广宏,他拉着殷广宏去了酒楼,说是不应该不视抬举收了殷广宏一块碎银,所以请酒谢罪。殷广宏这个人自持自己很牛逼,孙大富低三下四地来请,他自然是摆着谱就去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孙大富没憋什么好屁。两个人酒过三巡,孙大富就开始忽悠殷广宏。“殷爷,我觉得想要搞自林芙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殷广宏打了一个酒嗝,“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怎么又不简单了?”“是这样的。”孙大富凑到殷广宏面前吧叭吧叭说了一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随便找一个人去爬墙,事后这个人要是到外面说是受人指使,那殷家的行为等同于是谄害人家林芙蓉。再者,如果找的这个人没有把事办好,例如还没开始爬就被林芙蓉家的狗给咬死了,那么这就成了一条人命官司。“殷爷,我觉得最适合办这事的人就是您了,您看您英武神明,别说那狗了,就是熊您也不放在眼里。”“而且我还觉得那猎户是用一锭黄金下的聘,如果你找一个穷光蛋去爬墙,村民谁会信。那林芙蓉又不是傻子,会放着猎户这个有钱人偷一个穷光蛋的汉子?”“她偷只会偷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这句话倒是让殷广宏十分受用,他剔着牙问孙大富,“你说那林芙蓉会不会看上我?”孙大富是谁呀,那可是人精,他听殷广宏这么说又联想到殷广宏今天的反常,马上就知道殷广宏回村大概是瞅上了林芙蓉。这殷广宏的为人,他是清楚的,他比他还要好色。而且他还专贪那些小媳妇的色。这林芙蓉初为人妇,正是花开最艳的时候,这只猫那能放过这种偷腥的机会。看来他过来忽悠是正好忽悠到点子上了。“爷,您是谁呀,您可是这鸡鸣镇的殷爷,我都说了这整个鸡鸣镇谁有您英武神明?”殷广宏一听是心中大喜,又灌了两杯黄汤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于是他大手一挥决定自己亲自去爬墙。到了第二天正午,他酒醒了后又开始愁,他该怎么去爬那猎户家的墙。这林芙蓉他是想得到手的,而不是光去爬爬。再说他才不在乎搞不搞臭林芙蓉的名声,只要搞到人,其它都不重要。正愁着,突然听到开门的伙计来禀报,说云重山的猎户兄弟来见。云重山的猎户兄弟?那不就是一拳能打死熊的猎户吗?他怎么来了,难道他打他媳妇主意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殷广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殷广宏。好在他还镇定,他问门肆,“他长壮不壮?”“不壮,小个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猎户。”眉清目秀?殷广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大门的方向大叫,“快让她进来,快让她进来。”那看门说是进去通报,但转身就把大门给关了。温蓝站在原地等了两秒,想着这殷家门前人来人往的,她像个傻子似地站着不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