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立刻纠正她:“没有,我们谁都没有欠谁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记住了吗?”谢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在对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了,但似乎又不是,只是在安慰自己。无论怎么,还是点了头,“嗯。”“你呢,现在做教师也有段时间了吧,感觉怎么样?”“感觉就是,日常操心,担心学生在学校的生活,担心他们的学习情况,担心自己的教学有问题。”谢瑶边回想边吐槽,“还有,担心自己下个月的生活费。”林宋调侃道“听说教师的工资不太高,看来还真的是!”谢瑶不服,“怎么,你们医生很高工资?”他轻笑一声,“不高,勉强维持生活。”“哈哈,我俩在工资这方面都半斤八两嘛。”“那以后会考虑转行吗?找份高工资的。”林宋看着外面,不经心地问了句。谢瑶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愣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刚开始时,朋友们都说教师工资有保障,有固定的休息日,工作简单,不需要经常出差,福利好。似乎不做教师就是一大损失。但是,等我真正开始教学,看到学生求知的眼神,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成长,我就有个疑问,教师难道不是教书育人的吗,如果在教师行业对金钱和名誉过于疯狂地追求的话是完全不适合这行业的。”谢瑶继续回想:“我以前就有位同学,她太过于追求得失了,几乎到了斤斤计较的程度,又没耐心,而她又想做教师。我真怕她把自己的那套思想传播给学生;教唆他人易,教育他人难。”林宋耐心地听着她说,最后好奇问道:“那她做教师了吗?“谢瑶摇头,“没有,她没考上。”她想了想接着道:“其实追求应得合法利益是正确的,但过度,近乎痴迷地想要获取既得利益以外的,我就很反感。”林宋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俩人先是沉默了会,谢瑶又问道:“你呢,做医生累吗?”“说不累就是假的,但也没达到后悔的地步;每天都得看文献,看病例分析,遇到不懂的没有好的教授指点,只能自己摸索,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能睡。”他平淡的述说着,似乎在回忆一件于他无关的事,谢瑶却心疼的很。“那为什么不跟个好的教授?起码学到的会更广,更方便。”林宋看了看窗外,轻笑道;“跟过了,老师希望我出来自己干试试,理论再多,不如一场实践。”谢瑶点头:”也是,总得做做看。”都说沟通是拉近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方式,经过这一晚的谈心,谢瑶感到与他的距离更近了些,近到了解了他的血型、他的小时候,他的工作、学习。就这样谢瑶的心在这不知不觉的夜晚对林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自己还未察觉。而他也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原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生小时候也会和小男孩约架;也会玩到忘了时间,挨批评;也会不乖乖写作业。似乎和从小认识的小伙伴都不太一样啊!“哈哈,坏的很,没想到你同学还挺闹腾的。”谢瑶被他的话语笑得直锤被子。林宋低着头削着苹果,“嗯,是挺坏的,为了吓唬我,故意拿着假竹枝虫过来,谁知道,他们拿在手上虫就飞起来了,把他们都吓到了,有个同学还往后踉踉跄跄了几步,扑到老师怀了,转过头来还和老师亲了一下。”谢瑶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哈,大写的尴尬;不过抓虫子的那个也太幸运了吧,随手一捡就捡到竹枝虫。”“他们是按照竹枝虫的样子来找的,所以捡到真虫的可能性会更大。”“那,你同学和老师当时是什么表情,老师是男是女的?”见她很感兴趣,他就多说了点:“男的;同学表情很懵,不过老师终究是老师,错鄂了几秒,很快就淡定下来了。然后叫其他人不要起哄,让我们回教室上课,之后就散了。”谢瑶继续追问:“你同学之后见到那老师会不会很尴尬,之后不想听他的课了?”毕竟这涉及到学生与教师的关系,随便了解下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会有哪种反应,万一以后遇到类似的还可以大概了解到学生的心理,再对症下药。“不会,他脸皮很厚的,过了一节课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而且,换作其他同学也一样,只是一场误会下的小风波,最多就懊悔两节课,没必要长期记着它。”误会嘛,双方都明白之后就没必要时刻提醒自己那场尴尬了;当谁都知道只是一场非自控情况下引发的小问题时,就该释然了;之后要做的是反思,下次把控全场,让尴尬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