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理,只好一言不发地任陆云祁说,长睫垂着,又紧张又觉得丢脸。“哎呀,”陆云祁自从找到人之后周身就一直洋溢着一种非常亢奋的情绪,且明知裴珈禾会纵容他,就越发得寸进尺,把人挤得贴在车窗上,他才慢慢道:“老婆,你欠的是情债,用钱可是还不掉的。”“我知道了。”裴珈禾羞愤地道:“你不要说了。”他自知理亏,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似的道:“我慢慢还就是。”陆云祁一挑眉,声音拖长又拐了个弯,“嗯——好哦。”“那先叫我一声好听的。”裴珈禾顿了半晌,轻轻地说了两个字。陆云祁眯着眼睛,“好小声,我没有听见。”裴珈禾一把拍开他的脸,推开车门竟然落荒而逃。陆云祁哈哈大笑。作者有话说:————--————--————啵啵啵啵啵!陆云祁在川港有三处房产,除了之前带裴珈禾去的那间小公寓和关了谢浔一段时间的房子之外,这个大平层才算是他经常住的地方,里面用的东西也都是按两个人的习惯准备的,灯一开,房间空旷又亮堂,没什么生活气息。他弯腰给裴珈禾从柜子里拿拖鞋,“我已经快两个月没回来住了。”“不过一直有家政过来打扫,卫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朝裴珈禾看一眼,似乎是终于把人领回家了,浑身上下都孔雀开屏似的萦绕着一种满足又骄傲的气息,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收敛,既张扬又肆虐地散开来。房子的装修偏冷淡,黑白灰的三色倒是跟陆云祁的气质很搭,但茶几上和柜子里的那些赛车摆件又是很跳脱的颜色,打破了整体的沉闷,裴珈禾像是误闯进了他人的领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对于一个收敛惯了的人来说,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反而成了他现在的一门必修课。陆云祁牵着他的手把房间熟悉了一遍,从客厅到厨房,再到书房和阳台,甚至还有一间小小的茶室,然后他停在房门紧闭的客卧前,一脸严肃地道:“客卧的门坏了,钥匙也丢了,是打不开的。”“所以现在只有主卧可以用来休息。”裴珈禾撇了眼大得能睡下两个人的沙发,没说什么,只是道:“好。”陆云祁弯下腰靠在他身上,“这房子已经是三年前买的了,装修的时候我人不在国内,所以实际效果多少有些出入,现在既然是我们一起住的话,可以再重新收拾一下。”“但是老婆,”陆云祁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如果你不想留在川港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也可以。”他大半重量都压在裴珈禾身上,裴珈禾没站稳,往后靠了一些,肘弯抵在门把手上往下压了一下,陆云祁口中门坏了钥匙丢了打不开的客卧门“吱呀”一声,敞开了一条缝。三分钟前撒的谎顷刻间就被无情戳破,陆云祁颇有些没面子,正要试图找补,却没想到裴珈禾面无表情地反手将门又给合上了,若无其事地道:“都可以。”他偏过脸,这个高度正适合接吻,裴珈禾红着耳朵在陆云祁脸上亲了一口,“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都可以。”他这话也就是仗着陆云祁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才说得出口,说完自己还缓了半晌,陆云祁也半天没动静,末了把自己脑袋埋进裴珈禾胸口处,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瓮声瓮气地道:“好听的话还是要多说。”“这样我才能有免疫力,”陆云祁故作镇静地道:“不然显得我好没出息。”裴珈禾捏捏他的后颈,压住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他想,干脆再过会儿吧,不然等下就是两个烧开的热水壶在对着红脸。大概是心结已解,裴珈禾近来的睡眠情况也好了许多,他不再频繁地梦魇,也不会夜里醒来多次,连带着脸色都比之前要红润些。陆云祁没打算那么早跟他提陆闵之的事,他还在担心这些会影响裴珈禾的情绪,反倒是裴珈禾自己主动提起,说想去医院看一看陆闵之。他想让事情早点有个了结。陆闵之的腺体摘除手术在一个星期前已经做完,那天陆云祁并不在,他没心思管,一心扑在找裴珈禾的下落上。当时跟着他的那群助理和保镖每天胆战心惊,一个每时每刻都处在失控和暴走边缘的alpha简直恐怖,他看起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上的每一件事情,但眼底压着的阴郁已经彻底藏不住,别人但凡说错一个字都会迎来一场雷暴,几个alpha保镖都快吃不住陆云祁的信息素攻击,而这已经是他每天贴着两层阻隔贴强行控制住的情况了。一群人每天苦不堪言,将手术知情同意书送给陆云祁签字的时候助理觉得那支钢笔都要被捏断,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刚要走,就听陆云祁道:“告诉医生,手术的过程中不要用麻药。”“如果他挣扎的话,就先将他的四肢捆上。”“还有,手术全程录像。”“好的。”助理低头道:“那到时候把录像带送给您吗?”“当然不。”陆云祁盖上笔盖,以手撑头厌恶地道:“我对欣赏他的丑态没兴趣。”“送给他自己,等他醒了之后循环播放。”“伤口也不允许用止疼药。”陆云祁淡淡地道:“只要他醒着,就给他看。”助理打了个寒颤,他倒是也不同情陆闵之,只是不免有些唏嘘,堂堂陆氏董事长,被人当成神智不清的疯子也就罢了,现在腺体被摘还要反复拉出来凌辱,真够受的。陆云祁将人送到病房外,仔细嘱托道:“他的腺体也在屋子里,你一进去就能看到。”“不要跟他吵架伤身体哦,老婆。”陆云祁捏捏他的脸,“剩下的随你处置。”他笑眯眯地道:“杀了他也没关系。”裴珈禾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屋内药水的味道浓烈得有些刺鼻,陆闵之的腺体被摘取下来后放在了一个高大的罐子里,正对着他的病床,他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块从他身上剥离下来的,萎缩皱巴的腺体。陆闵之后颈处的伤处理得并不仔细,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更加恶劣,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病房里有人在,微微仰起头,看见是裴珈禾,他嘶哑地笑了一声,又躺倒回去。“你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他慢慢地道:“比在陆家的每一天都好。”裴珈禾在陆家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而温顺的,像一株温婉而没有生命力的观赏花,被摘下来供在花瓶里养着,放在庭院里,放在卧房中,他活着,但也死去。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