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人品有这么差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恼怒起来,刚想发作,却感觉肩头湿润了一片。
陈闻也哽咽着,鼻音很重地质问她,“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许馥卡了壳,熄了火。
本来她正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完全可以轻松碾压他,训斥他,质疑他。
现在可好,一不小心滑了坡,倒沦落成了她被训斥了。
不过他哭的时候也太好看了。
眸里水雾弥漫,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沾湿,轻轻眨一下眼睛,透彻的泪珠就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
还穿了这么一身成熟的、英俊的西装。
她心软软,捧他的脸吻他的眼角,尝那咸湿,耍赖道,“……开个玩笑嘛——”
“有这样开玩笑的么?”陈闻也试图严肃一点,偏偏根本控制不住,他自觉丢人,别过头去,努力平稳着波动的喘息,“你……你太欺负人了。”
“我错了好不好?”许馥理亏极了,她好像还真把人欺负的挺惨,但又不愿意让他躲开她的注视,非要捏着他的脸颊,让他扭过来供她欣赏才可以,又心疼,又忍不住笑,“小哭包。”
陈闻也恨恨地抬手擦了擦眼睛。
……太丢人了。
他最烦男人哭哭啼啼的了,从小到大也都根本不知道“哭”字怎么写,怎么反而总是在她面前这样丢人?
好像只要在她面前,向来平稳的情绪就会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任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掀起惊涛骇浪,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而这样疯狂上涌的情绪,不仅是气恼她的玩弄。
更是因为她那句“极为正当的男女关系”,让他心中升腾着充斥着难以自抑的欣喜。
他勉强平复下来情绪,笔直地望向她,确认道,“所以你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当然,”许馥道,“我才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呢。”
她批评他,“你这人也是真的奇怪。为什么不问清楚?”
“可以问清楚么?”陈闻也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
毕竟每次他试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她都很不情愿,而且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许馥是很独的性子。
这种独,让她生活的很自由自在,也很快乐。
或许她不会喜欢别人这样强势地进入她的世界。
“当然可以问清楚啊,我们在谈恋爱呢,干嘛要猜来猜去?”许馥望着他被水洗过的澄澈眸子,爱意上涌,她莞尔一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陈闻也立即抓住机会,“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想要‘随时结束’的关系?说关系结束的时候,谁都不要纠缠?”
是许馥当时这样的态度才让他误解了,以为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在风雨飘摇之中,并没有稳固的根基。
但这已足以让他满足了,所以他并不愿多追问,生怕打破这之间微妙的平衡。
“这……没有为什么啊,”许馥为难地蹙了蹙眉,道,“因为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很讨厌纠缠的男人。”
每段爱情都会有保质期。
她希望停留在刚刚开始要走下坡路的时段,保有那些美丽的记忆,这没什么问题吧?
“哦,这样。”陈闻也道,“你大可放心,我不是爱纠缠的男人。”